擺擺手讓他去櫃檯後頭站著,看來自家這賬房先生也是個吝嗇鬼。又叫過來張璋,讓她掛兩個紅燈籠在門口。
好歹也讓人知道下客棧還在營業。
不然這黑漆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茅房呢。
說也奇怪,剛點上燈籠,立馬就有客上門。
來人云野也熟,李四手下捕快,陳皮五。
剛一進門就跟餓了三天似的,坐上桌之後先喊了聲點燈,又摸黑抓起碗筷大聲喊著上菜。
雲野抬眼示意,賬房便將蠟燭給點上了。
有道是人點蠟,鬼吹燈。到了這有間客棧就全給反過來了。
這燈火一起,黑漆漆的夜裡就跟撕開了一塊似的,雲野看著,陳皮五身上好像有傷,好奇心止不住的就起來了。
讓張璋去炒了幾個小菜,自己又溫了壺劣酒,端著走了過去。
“陳捕快這是做啥去了?都這天了,還不回去?”
臨近了雲野才看清,這陳皮五身上的傷可重,胸口一刀,從上到下,幾乎將整個人都給劃開,正面更有箭傷,看著不下九個。
陳皮五見有酒,興奮的搓了搓手:“哎呀,小二你這小子會做人,咋知道我好這一口。”
“這回啊,是回不去了。也就在路上這麼巡邏,才勉強能混一點吃食。”
說著也不動那幾盤菜,深深的吸了口氣,露出了一臉享受的表情。
雲野順勢坐下:“怎麼了這是?”
陳皮五道:“這不是有逆賊跑城裡來了麼?李捕頭讓我去追查,可他手底下就我一個,哪能查得到呢?”
陳皮五酒量不行,半壺酒下去就有點醉了。
“小二,你說我當初當這個捕快是為啥呢?為民?還是為財?”
雲野捧道:“那誰不知道陳捕快最是公正!”
“公正?我呸!別以為我沒聽見你們在背後罵我,什麼撲街,黑皮狗,狗腿子。怎麼難聽怎麼來。
我也知道,我乾的那些事捱罵也活該,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也想公正,我也想為民做事,可這衙門上上下下都一般的黑,我不跟他們一塊,我就跟我爹一樣,送出去就因公殉職了!”
陳皮五真的醉了,跟著雲野大倒苦水。
賬房聽著熱鬧,也湊過來聽著,張璋更是早早的就躲在了雲野的背後。
“可還是不行,哪怕我收的例錢都給上頭了,他們還是看我不順眼,排擠我,有啥髒活累活都給我。我就想那我就去你媽的吧!爺不伺候了!誰特孃的不是從平頭百姓出身?我就為百姓說話!”
“這下好了,他們讓我去追查叛賊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