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過年這段時間,關文也算是松乏了繃了很久的神經,偷得幾日放鬆,好好休息了幾日功夫。不過隨著正月十五元宵節將至,關文和李欣還是得回鎮上去。不光是鋪子裡一些事情需要關文拿主意,關文還想著揚兒和悠悠也都大了,鎮上元宵燈會也該帶他們去看看,讓他們高興高興。
理了家中的賬冊,李欣將叫了陳伯和花婆婆來鄭重囑咐了兩句。
花婆婆問李欣道:“我瞧著那些個大戶人家都會在村裡邊兒起莊子什麼的,咱們村兒也有的。我看咱們這處地方依山傍水的風水很是不錯,主家有沒有想過也找處地方起個莊子?”
李欣愣了下,花婆婆繼續道:“旁的不說,就是悠悠以後大了嫁人,陪嫁田產鋪子什麼的,主家自然是會斟酌,可要是能添個莊子,好歹也有自己一處落腳的地兒。”
李欣琢磨了下,覺得花婆婆說的甚有道理。
沈四太太孩子沒了以後瘋魔了,不也是被送到莊子裡去療養了嗎?鄉下地方清靜,空氣也好,李欣起初不想搬去鎮上也是有這個原因。比起鎮上,鄉下的景色開闊多了。
青丫也在一邊兒笑道:“夫人,奴婢覺得花婆婆說得挺對的,起個小莊子,小姐沒出嫁前,老爺和夫人也可以來遊玩。”
李欣摸了摸下巴:“這倒是可行,不過莊子也分好幾種,溫泉莊子,果園莊子,還有便是一般的田產套著的田莊……咱們這邊兒沒溫泉,一般的田產套的田莊,就咱們家名下的,附近周圍也沒地方起莊子。”
李欣想了想道:“好像西南邊兒挨著李家村兒那一片果林子,是沒主兒的?”
花婆婆點頭道:“那片地方確實是沒主兒,不過坡有些陡,以前一些娃子喜歡去摘那無主的果子吃,只是後來發生了蹊蹺事兒,村裡人就說那片地方邪門兒,不再讓娃子們去。久而久之的那片兒果林子便閒置起來了。這事兒李家村和荷花村的人都知道。”
李欣略感詫異,“我倒是沒怎麼聽說過。”又好奇問道:“什麼蹊蹺的事兒?”
“說是有天兒五個娃子夥在一起相約去打棗子,三個娃子上了樹去勾棗子,兩個娃子就在下邊兒接,本來天氣好好的,忽然就陰雲密佈了起來,緊接著就聽到悶雷聲,過了不久就下了雨。五個娃子本來說想回家,又捨不得那棗子,在樹上的三個便接著勾棗子,樹下邊兒的兩個挨著樹幹,藉著枝葉躲雨。”
李欣頓覺不對:下雨天怎麼能躲在樹下呢?
花婆婆接著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兒大家也都不清楚,只是後來雨停了以後,幾家大人出來找娃子,才發現那五個娃子,三個在樹上掛著,都沒聲氣兒了,下邊兒也斷氣了一個,剩下一個估計是被嚇的,從此以後就傻呆呆的了。那天發生的事兒也是後來斷斷續續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他說瞧見一道亮光,再往後說,他就說不明白了。”
李欣暗自惋惜,想著這幾個孩子估計是被雷電擊中了。
李欣道:“那後來呢?”
“後來大家就說那四個娃子是被雷給劈死的,他們去那片林子打棗子犯了天神的忌諱。更有那碎嘴的,就說那被雷劈死的人家做了什麼缺德虧心事,報應在了子孫身上。想想那幾家人也真是可憐……不久後因為流言蜚語的實在是太讓人苦惱,死了娃子的幾家就舉家搬遷了,剩下的娃子痴呆了的那家人也覺得這是個傷心地,跟著也搬走了。流言平息下來以後,大家也都不敢讓孩子去那片果林子,生怕自家孩子也犯了天神忌諱。”
這實在是場悲劇……要是有常識,知道打雷閃電的時候不能躲在大樹底下,興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也只能說那時候發生的事兒太巧合了。
“那那片果林子,村裡是什麼章程?”
“都不願意碰,也沒其他的章程。”陳伯在一邊回道:“花妹子講的那都是好幾十年前的事兒了,這幾十年來,那片果林子就一直長在那兒,果子熟了卻也沒人敢去摘,都是熟透了就掉到地上去慢慢腐爛了。我也去瞧過好些次,只覺得可惜,可讓我去拿,我又不敢……”
“可那塊地總是劃出來了的吧?”
“這就得去問村長了。”花婆婆道,又有些擔心地看向李欣:“夫人該不會是對那處地方感興趣吧?可別啊,那地方我總覺得……有些個邪門兒。”
李欣笑了笑,她當然不信那些傳言。當初挖荷塘大家不也說會得罪荷花神嗎?可這些年下來,也沒見荷花神展開報復,孫鴻雁都上門來讓關文跟他合作,想把這項產業給當做荷花村的致富產業推廣出去呢。
想到這兒,李欣頓時雙眼一亮。
當晚李欣便跟關文提了西南角那片果林的事兒。
李欣道:“我問過陳伯了,他說那片林子大概也有四十畝的樣子,果樹種類也很多,每年秋天都碩果累累的,可惜就是沒人敢去摘。咱們要是能將這片地兒給買下來,起莊子倒在其次,這果林所產可也算是一處進項。”
關文有些不同意:“你可別鑽錢眼兒裡去啊,那片林子不吉利,買哪兒也不能買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