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文微皺了眉頭,看向阿秀道:“你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我算著大哥大嫂回村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想著過來看一眼,打聽打聽你們的回程,沒想到倒是讓我碰著一出好戲。”阿秀冷睨向關明和關止承,叱一聲道:“縮頭烏龜也有把頭給伸出來的時候,我還道你們早就客死他鄉了呢!”
“阿秀!”關文喝了一聲,覺得她這樣說話有礙她的形象。
“大哥何必跟我生氣,我脾氣就算這幾年收斂了些,那也還是有的。”阿秀冷昂起頭:“我可不在乎那些外在的虛名,大哥有顧忌,我可沒有。”
阿秀上前兩步走,逼近關明道:“怎麼著啊爹,錢花光了?沒地方去了?生活繼續不下去了?知道大哥這會兒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呼風喚雨的,這便瞄上了,上趕著回來‘認親’來了?您應該知道的吧,宗祠裡已經把您跟咱們家這最有出息的六弟給趕出去了,不在族譜上了的,您這上趕著來,是想自己打自己一耳光是嗎?”
關明眼睛鼓了起來,手癢癢的似是又想拍桌子。阿秀一手捏住關明的手腕,冷笑道:“爹拍桌子前可要掂量好了,大哥家裡這些個傢俱物什可不便宜,您傷了手不要緊,這要是傷著桌子腿凳兒的,蹭掉了漆,您可要有東西拿出來賠上呢。”
關明怒叫道:“你個不孝女!”
“喲,您這不孝子也有資格管我叫不孝女了?”阿秀冷哼一聲,手上用勁一把將關明的手給甩開,聲音陡然厲了兩倍不止:“我再是不孝,好歹每年都會記得去給娘上墳,也是侍奉爺爺終老沒有任何不妥當的。您倒是想想你自個兒,爺爺去的時候您分明是知道的吧?縮在你那烏龜王八殼子裡您就不出來了,等爺爺下葬了立馬就找上大哥要錢要財的。我呸,狗都記得感恩,給了它骨頭它好歹衝你叫兩聲,某些人跟狗比起來那都差遠了。”
說到這兒阿秀頓時笑了起來:“差點忘了,二黃和二黑可還在村裡守著家門兒呢,那些狼心狗肺的畜生輕易可是進不去的。大哥大嫂,咱家這宅子裡可是要添上兩條畜生了?”
阿秀這話讓人有兩層理解,或是提醒關文和李欣,家中需要添上兩條看門狗,又或是影射關明和關止承就是兩條“畜生”。
這話裡話外的意思真是讓人覺得意味深長。
李欣即使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卻仍舊覺得阿秀這番話那可真是酣暢淋漓,讓她聽了只覺得心裡十二分的舒坦。
就連關文臉上怒意暴漲的同時也多了一絲笑意。
“好了,女孩子家的,什麼畜生不畜生的,說話注意些。”關文瞪了阿秀一眼,頓了頓對關明道:“我只給你們三天的時間。”
“阿文,你不能這樣……”
“大哥如今身家不菲了,便翻臉不認人了。”關止承平平地甩出一句話,道:“這鎮上人多著呢,左鄰右舍的,大哥也不像讓大家看笑話不是?咱們自家人的事情,自家人關起門來論個清楚,要是鬧到外邊兒去,結果暫且不說,大哥的臉面,可是打算不要了?”
關文眸光一冷,看向關止承道:“你有膽你就試試。”
“大哥莫以為我不敢。”關止承聳了聳肩:“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這會兒等同於是一無所有,大哥可不一樣,顧忌的地方多了去了,比起我來,大哥恐怕更加沒膽子試。”
關文和關止承雙眼對峙,兩人眼中都有著狠意。
這會兒比的就是心理,誰先在心裡妥協屈服了,誰便是輸家。
李欣心都提了起來。
正在對峙的時候,阿秀忽然上前一步,毫不猶豫,伸手“啪”地一聲就甩了一耳光到關止承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