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文和薛謙之間的關係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關文認為薛謙是他的貴人,起初荷塘的藕種便是薛謙提供的,算是給了他一條生財之路。而對於薛謙來說,關文跟他的關係則更為複雜他們倆性情本來該是很合得來的,關文卻不知為什麼,和薛謙始終熟悉不起來。
這是一種天生的排斥心理,他曾經也問過自己是不是面對著薛爺自己會自卑,可卻又覺得並不是那種情緒,更像是……他們天生不合一般。
彼此相互結識也只是點到為止的關係,不能前進一步,一直停留在那裡。
兩人默默靜坐了片刻,薛謙方才開口道:“關兄弟是要回家去吧?”
關文便道:“是。”他本已叫人回去跟李欣說今晚上不回去的,但薛謙這麼說,他還是就勢回答下來。
禮貌地跟薛謙告辭,關文往皮毛鋪子的方向去,拍了門板叫醒了鋪子裡守著的夥計,關文簡單地洗漱了一番便回屋睡去了。
一會兒他便熟睡了,朦朧中卻好像聽到有什麼嘈雜的聲音。
緊接著屋門外邊傳來喧譁,有人急切地拍著關文那屋的門。
關文猛地驚醒。
下意識地他便以為是家裡出了事,而能出事的莫過於自己懷著孕的妻子。
關文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了下來,來不及趿鞋,光著一隻腳開啟門。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關文急切地問·面前拍門的夥計趕緊讓開了一步,隨著關文踏出門來,夥計一邊說道:“門外有個自稱是東家你叔叔的人,說有人命關天的事兒找你,敲了好些時候的門了。”
關文頓時皺眉:他什麼時候有個叔叔?他就只有一個姑姑而已。
“東家?”夥計小心地問了一聲。
關文嘆了口氣,想著反正也起來了,看看大半夜的來找人的是誰再說。
關文和夥計到了門前,門外正有個男人佝僂著背不停地踱著步,見門板裡邊兒有動靜·忙湊近了趴著看。
夥計端了燭臺,門外男人忙道:“是不是阿文啊?阿文,是不是你?”
關文怔了下——這聲音倒是有兩分耳熟。
“阿文,我是欣丫頭的三叔,你快把門給開啟,我有急事找你幫忙!”門外的男人聲音急切:“你趕緊開個門呀!”
關文這下是知道門外的男人是誰了。
自己媳婦兒孃家三叔,在鎮上開著鐵匠鋪子的李厚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