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關全略聊了會兒,聽他說了說最近關文和他在忙些什麼,時間便很快過去了。
關文帶著一撥人往鋪子這邊兒來的時候,李欣正聽關全說著胡月英給他講的沈家的事兒。
“欣兒?”
見到李欣關文有些意外,忙撒了手裡的活迎著李欣走過去。
鋪子裡的人都聲音洪亮地喊他一聲“東家”。
李欣笑得眉眼彎彎,對關文說道:“等你好一會兒了。”
“大嫂今兒來跟大哥團聚,我這就去買點兒好酒好菜的回來,大嫂今兒就甭急著回去,在鎮上歇一晚好了。”
關全悄悄衝關文使了個眼色,頗有些擠眉弄眼的,不待李欣說話便招呼了一個年輕娃子跟他一起出去了。
李欣無奈地道:“我沒想歇。”
關文笑道:“沒事兒,歇一晚便歇一晚吧。”
“你倒是說得輕巧啊,大家都笑話的……”
李欣暗暗白了他一眼,關文拉了她的手含笑道:“咱們是夫妻,有什麼好笑話的。”
關文拉了李欣坐,自己牛飲了口水,想來是渴了。
擦了擦下巴,關文問李欣道:“今兒怎麼想起要來鎮上了?”
李欣正色道:“來問你拿個主意,我和杏兒都在那兒左右為難的。”
見她神色正經,關文也忙問道:“什麼事兒?”
“阿妹的嫁妝。”
李欣頓了頓,理了下自己的思路方對關文道:“我開始是想著,阿妹的嫁妝給往齊全方面辦。當初你四弟的婚事兒辦得挺寒酸,那是因為家裡邊兒沒錢。如今家裡有存留了,阿妹出嫁,可不得好好辦一場。風光分光。”
關文點頭道:“那當然是要好好讓阿妹出嫁的。畢竟這是阿妹一輩子的大事兒。”
“所以在嫁妝問題上,我們就犯了難了。”李欣嘆了口氣:“這事兒呢還不能跟韋大娘直說,怕韋大娘嘴上不說,心裡卻不樂意。”
“嫁妝怎麼了?”關文疑惑道。
“你們大男人,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就是不看重。”李欣嘆了口氣:“嫁妝這塊兒,你是覺得給阿妹往大了方面置辦,還是往小了方面置辦?”
“那還用說,那當然是往大了方面……”
“你看。”
李欣打斷他的話,說:“你這就是沒仔細想清楚。光想著不要讓阿妹委屈著了,那韋大娘跟韋書生怎麼想你怎麼就不考慮?”
李欣說道:“當初韋書生要去州府參加秋闈你還記得吧?那會兒我們倆為要不要給他送錢去這個事兒還討論了老半天,這事兒跟當初那事兒也是同樣的道理。送多了就怕韋家心裡不暢快。”
關文眉頭便皺了起來:“你是說,韋家會覺得我們是在拿財勢壓人?”
“韋書生去秋闈已經花了一大筆錢了,等他回來置辦婚事兒,這一攤子又要花錢。”李欣嘆了口氣:“韋書生是讀書人,不管如何,人還是有些清高的,咱們要是大包大攬了去,他們家又只有老母和他兩個,街坊鄰居的怕是也要說閒話,就怕有那嚼舌根的說韋書生是倒插門。婚事兒都要媳婦兒孃家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