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這樣珠堂姐怎麼還願意跟他過?”
“到底珠堂姐還有三個孩子。”李大郎嘆了口氣“我也去跟常家那邊的村長交涉了,叔公跟我一起去的,那邊的村長倒還算客氣,敞開天窗說亮話,那村長也覺得常家做事欠妥當,倒也口口聲聲應承下來,會注意常家的舉動,不再往外村嫁進來的媳婦兒受委屈。”
李欣“唔”了聲,想了想又問:“那那個跟常寬私通的寡婦呢?還是二堂哥砸了寡婦家跟常家的東西,毒死了常家的豬狗什麼的,這又怎麼算?”
“二堂哥大手一揮,賠了寡婦家的東西,但是常家的,二堂哥理也不理。”李大郎道:“二堂哥態度很強硬,寡婦連聲說不要二堂哥賠她的,把她放出來以後寡婦自己就灰溜溜走了,聽說連村子也沒回,估計是覺得沒臉,也不知道去哪兒了。至於常家,二堂哥說就當是給他們一個教訓,要是遇得到第二回珠堂姐受這樣的待遇,他不介意讓人也嚐嚐豬狗的滋味。”
李欣倒吸一口冷氣,李大郎攤了攤手說:“二堂哥本就是個骨子裡陰著狠的人,是個狠角色,常家人估計也惹不起。”
頓了頓李大郎道:“那天二堂哥的那個眼神,真的像是染了血似的,光是看一看就能把人嚇得夠嗆。而且那語氣陰森得很,饒是老村長見多識廣的,都得嚇出一身冷汗來。”
李大郎卻又忽然笑了笑:“你大嫂後來私下問我,說二堂嫂怎麼跟二堂哥過下去的,鎮日對著二堂哥兇狠的樣子不得嚇死。”
李欣聞言笑了笑,卻也嘆了一聲:“就希望珠堂姐以後在常家能過點兒平淡的日子,至少不需要受常家人冷嘲熱諷什麼的……夫妻情分怕就是走到頭了,也只盼著珠堂姐家的小子能快些長大懂事,以後也好護著他娘。”
李大郎瞧瞧桌子說道:“也就只能這般希望了。”
說著卻是停了一下,道:“三叔家倒是出了不少事,三叔後來硬是把那個女人納進來了,不過後來三嬸孃趁著三叔不在,把她打了一頓,豈料那女人就落了胎。起初三嬸孃瞞著不讓那女人說,那女人到底還是把狀告到三叔那兒。如今三叔家裡亂成了一鍋粥。”
李欣淡淡地應了一聲,對李厚叔家的事情並不大上心。
她也不算有多幸災樂禍,她那三嬸孃落到這個地步,也只怪她自己性子如此,造就了丈夫對她的不喜,也是她活該,倒不算老天爺替她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瞧她不想聽這些,李大郎心裡倒也明白,只是少不得還是要跟她說一下:“你不愛聽便算了,我也不想說這些個事兒,不過到底是你孃家裡的事情,你總歸要知道一二,瞭解一下。三叔帶著那女人回來過一次,專程給阿嬤磕頭的,見到我們還讓我們喊那女人小三嬸。”
小三……嬸?
李欣低低咳了咳,李大郎繼續道:“李春她當家的不是也納了妾了?不過他還是往外跑,對納回來的這個妾也不大看得上眼,還是老往勾欄院裡去。”
李大郎嘆了聲:“三叔家事兒都是些糟心事,你知道就好,我們都懶得去深究,本就不干我們的事。”
李欣點了點頭“大伯家和三叔家就當親戚走就行了,到底不是我們自己人,就跟娘說的,我們手不要支得太長,人家未必樂意我們管人家家務事。”
李大郎飲了。茶,關文也帶著揚兒回來了,跟李欣說了一通,李欣便去整治午晌飯。
問過了自己大哥和三弟的意思,留他們在家裡歇一宿,李大郎沒有意見,李三郎自然也是同意,李欣便緊著去給他們準備被子床鋪什麼的,借用阿秀的屋子草草打理了一番。
晚間閒談卻又說到李家老太太。
“阿嬤壽辰快到了,雖然不是大壽,但是大伯還是說要好好辦一場,驅驅家裡的黴氣。”李大郎呼了口氣:“我估計是大伯如今財大氣粗,想顯擺顯擺了。”
“那也是人家楊家給的。”李欣加了件衣裳披在外頭,想了想道:“大伯是不是說要爹跟三叔湊份子?”
“當然要湊,要辦阿嬤的壽辰,又說是要大辦,大伯當然是不會一個人出錢。”李大郎嘆道:“大伯還說最近我們家動作大,有餘錢起屋子,湊份子錢肯定也不是什麼難事。直把娘氣得想吼他說他兒子死才半年都沒到這話。”
李欣捏了捏手板心,問:“爹怎麼說?”
“爹在娘面前不吭聲,大伯問到他頭上他倒是說沒錢。”李大郎笑道:“爹還真是老實,直接就說他沒錢。雖然是事實,但當時大伯委實是被噎住了,整個臉都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
“那這事兒談成了?”
“沒呢,娘不知道怎麼回大伯。”李大郎道:“娘讓我趁著這次來,問問妹妹你,看你怎麼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