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書生全方閱讀。關文,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和包容,相互扶持著走下去才是姻緣的本質。光是一方在付出,另一方坦然地接受,總有一天付出的那一方也會倦的。”
關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纖細的手腕很簡單地就能握住,他卻險些錯失這樣的機會,讓她從自己手掌心裡逃掉。
他不由地握地更緊,見她不再反抗,不再猶豫就將人抱進了懷裡,下顎抵在她頭頂,低低呢喃:“我錯了,以後我會站在你這邊,不光聽你的話,還會護著你,不讓爹胡罵你。欣兒,原諒我這次,不,原諒我這之前的無數次,跟我回家好不好……”
李欣還是搖頭,手推了推關文的胸膛,關文紋絲不動,她也就不推了,只是自嘲地笑了聲,說:“你到底還是沒聽明白我的話,我說過,我累,我想歇兩天,所以我回孃家,我想感受一下家的溫暖,而不是在婆家每日做了事還會被人挑三揀四沒事找事冷嘲熱諷。我承認我這次我使小性子鬧脾氣了,我也承認我這次處事很不恰當,可關文你知道嗎,這就是本來的我,在李家村我敢跟楊梅氏嗆聲,敢和楊婆子鬧事,我並不是一個多麼委曲求全的人。只是我知道做人妻子不應該讓丈夫難做,所以我把我所有的脾氣收斂起來。我以為你能理解,可你慢慢地卻當做了理所當然。”
“我不是。我沒有!”關文著急地辯解道:“上次,上次六弟偷字畫被我打的事兒……”
“那是因為他是你弟弟,其他書友正在看:沫路綣愛全方閱讀。”李欣很平靜地說:“因為是你弟弟,所以你怕他學壞,你才打的他。你教訓他的目的並不是單純的只是出面維護我。而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在你心裡。弟弟才是第一位的,我也得靠後。”
關文額頭滲出汗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談判高手,過的那兩年走鏢飲血的日子也不用多說什麼話,上來就抄起刀砍人就行,根本不需要廢話。他被李欣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著急地面紅耳赤,眼睛也開始冒血絲。
“欣兒,我……”
“關文。你不是個多喜歡說話的人,少言寡語的人心裡應該想事情想的更多,無疑你想得很多。可是條條款款的先都是安上了你爹,你弟弟,你妹妹,你姑姑姑父表兄弟。在想過他們之後,你才想起我。”
“我不是的……”
“你是的。”李欣斬釘截鐵地說:“你是的,你從來都是讓我去遷就他們,讓我包容他們理解他們,你一邊跟我說對不起一邊勸我去迎合他們,卻從來沒有讓他們理解我半分遷就我半分。”
關文苦澀地看著她,良久才說:“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樣想的……”
“你重親情,是條重情重義的漢子,可你總是忽略你自己也有了一個小家。”李欣定定地看著他說:“時間長了,被忽略的我也會心灰意冷的。”
關文頹然地鬆開手,後退兩步坐在了床沿。苦澀地一笑。“可是欣兒,你總不能……讓我提出分家單過啊。我是大哥,四弟連媳婦兒都還沒娶進門,阿秀連婚事都還沒有眉目,我怎麼能……”
李欣抱住自己的手臂輕輕搖頭,“我沒讓你說分家的事情,關文,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當著你兄弟和客人被你爹罵,被他說‘做媳婦的不聽話就得打’是什麼心情?我可以忍,我可以一言不發,我只需要你說一句,哪怕只是最簡單的‘我媳婦不聽話我來教訓’這樣的場面話就可以了,可你什麼都沒說,連眼神都沒給我一個,庶女當道最新章節。我當時心都涼了,想都沒想就收拾了東西走。儘管我不肯定那時候你有沒有喝醉,有沒有聽到你爹說什麼,但我就是覺得心寒。在夫家要是連丈夫都不維護我,我待著還有什麼意思?當牛做馬得不到他們一點兒尊重就罷了,隨便當著個外人都能給我難堪,丈夫都不站出來替我說句話,這樣的家,我還能待下去嗎?”
關文默然不語,他今日才發現原來媳婦已經忍了那麼多。是他疏忽了,他從來都見自己媳婦溫溫柔柔並不多計較,可沒想到她心裡想了那麼多,委屈了那麼多。
他以為,她生氣回孃家不過是不堪他爹的謾罵。
可是原來她根本不在乎他爹和弟弟會如何對她,她只需要他的理解和保護,其他的她都可以忍。
為什麼他就從來沒想到呢?
李欣慢慢地走到床邊,隔著他有些距離坐下,緩緩說道:“知道剛才在雞窩那邊,我為什麼忽然不聽你說話便走嗎?因為你叫我跟你回家,你跟我說‘保證’。我爹明白地告訴過你,我說過了要過兩天再回去,我想歇歇,可你似乎沒有聽進去,只以為我在鬧脾氣,還說要我跟你回家。你明明不知道我在氣惱什麼,又跟我說‘保證’。關文,我現在能那麼安心地,把婆家當做我的‘家’嗎?除了阿秀阿妹,我一點都感覺不到那兒有給過我溫馨。”
關文伸手蒙了眼,閉了眼睛堵住那股苦澀的溼意。她的話一句一句戳他心窩子,讓他都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每一句話他都聽進去了,所以他發現她連“阿文”都不願意叫他了,只叫他“關文”,這樣的稱呼讓他莫名地心緊。
妻子坐在自己的身邊,隔得不遠,卻也沒有肌膚相貼的親近。以前每晚上的同被而眠還在他腦海裡存著記憶,他們是夫妻,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誠然村裡婆娘回孃家跟婆家置氣的事情屢有發生,並不算是什麼大事,可這事情會落在他們身上是關文怎麼都想不到的,唱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