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理論考試滿分是怎麼做到的?”綱手問道,她突然想起加藤哲平所說的赤羽慎的夢想就是成為理論老師,接他的班。
“就這樣考咯。”赤羽慎攤了攤手,實際上赤羽慎根本不知道忍者學校的理論考試是什麼。他從來乜有上過忍者學校,只對中忍考試有著一些依稀的印象。
“你是怕自己上戰場吧?”綱手笑了笑說道,“一個忍者連戰場都不敢上,還叫一個忍者嗎?!”
“誰願意上戰場啊,動不動就會死的。”赤羽慎瞥了綱手一眼,眼眸低垂道。“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別人也不會記得你。”
“我不是綱手大人,我沒有那麼強烈的信念,也沒有忍道。我只是想好好的活著,而不是在戰場上衝鋒陷陣。”赤羽慎嘆了一口氣,這是他的回答也是他的心裡話。
如果當初有得選擇,誰會願意到處拼命。在現世,赤羽慎回想起自己竟是幾乎沒有過一天的安生日子。
在木葉,有各種意外和村名會找上他。等他成為忍者了,卻又被別人盯上了。別的下忍幾百年不見敵人,自己鑽個林子就能碰見五個特別上忍。
好不容易從忍者裡脫穎而出,想著總算要熬出頭的時候,舊日支配者又橫插一腳。赤羽慎不想和舊日扯上任何關係,是他們選定了自己,而不是自己選定了他們。
他要活著就需要要做點什麼,所謂的命運都是靠自己爭搶出來的。他並不願意整天算計,最大的願望只是退居後方安安心心的生活。
可他退出不了,從他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遊戲就已經開始了。而且他也很清楚,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很多人將會直接或者間接死在自己手裡。
他不願意看到那些,卻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你和你的父母一點也不像,他們可不是像你這個態度。”綱手抱著手說道。
“可是他們都已經死了,我早就沒有重要的人了,或許他們覺得值得,為他們的忍道奉獻了一切,乃至生命。”
“但是也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不是嗎,一個人活著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赤羽慎頓了頓說道,“每時每刻都要緊繃著神經,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正無條件愛你,大部分的人都是帶著敵意和目的的。”
“有時我要一個人做飯,一個人上學。有時候家裡哪裡漏水了也要揹著維修工具往幾層高的樓頂爬去。別人家的孩子取得好成績有父母會誇,我呢?我燒了幾張空白的卷子給了我父母。”
“無論我是不是滿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他們再也看不到了啊,沒有任何意義。我很後悔做一個忍者,為了我自己都不懂的忍道去拼命,不值得。”
赤羽慎一句輕飄飄的不值得徹底讓綱手陷入了呆滯,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繩樹,他的忍道就是當上火影。
最後他沒有當上火影,繩樹死了,在爆炸符設定的陷阱裡被炸成了碎塊。斷也死了,那個想要為村子迎來和平的人也死了。
現在的自己不過是孑然一身,還剩下什麼呢?剩下......大概只有村子,只有他們留下的保護村子的信念。
“我曾經有個弟弟。”綱手的臉變得有些陰沉,“如果他沒死,現在已經與你差不多大。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火影,成為英雄守護這片村子。”
“我還有一個愛人,他是個很溫柔的人。如果他沒死,若是聽見你這番話,一定會衝上來給你一拳。”
“大家不惜一切都要守護的村子,為什麼在你嘴裡....為什麼變得那麼一文不值!”綱手猛地抬頭,赤羽慎略微有些吃驚。
他看見綱手眼中分明含著淚花,赤羽慎沒想過自己隨便說的一番話竟是將綱手情緒挑撥了。他剛想解釋,卻又覺得違和。
他已經不再習慣於說謊了,真話說久了,就很難再說假話了。
“可是死了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被留下的人生活就只剩下煎熬。”赤羽慎眸子微低說道,“守護重要的人和守護村子本來就是衝突的。”
赤羽慎對於火之意志沒有任何好感,所謂的守護重要的人與村子本沒有錯。可實質上卻是守護了固有勢力的利益,所謂重要的人不過是他們強行掛在懸崖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