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聖母.....”
“聖母是什麼?”
“同情心氾濫的人。”
“嗯。”花火眼睛眨啊眨,將一雙白白的腳丫縮在了椅子上,一副認真聽的模樣。
“你.....”赤羽慎瞥了一眼花火白嫩的腳丫,頓了一下,隨後扶額皺眉。“我要說什麼來著.....全忘了。”
“算了,不說了。”赤羽慎扶了扶額,心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平時忽悠人忽悠慣了,簡直快成職業習慣了。
“休息好了嗎?帶你出去逛逛?”赤羽慎朝著花火努了努嘴。
“嗯。”花火穿好鞋起身,隨後又看著杵在原地不動的赤羽慎微微皺眉。似乎這個場面有些似曾相識,還未等花火反應過來,赤羽慎一把抱起了花火。
“啊!”花火驚撥出聲,果然又是熟悉的場面,“我想用走的。
聞言,赤羽慎只好將花火放下,暗道一聲可惜。看著花火慢悠悠在前面走準備下高塔,赤羽慎忽然間覺得自己這三年真是白費了,乾脆有一天過一天算了。
總有些人僅是平平常常的走在你的身前,你就已經能夠篤定那就是全世界。漫長的螺旋樓梯上只有赤羽慎和花火兩人並排走著,腳步聲咚咚咚的齊齊響著。
即使兩人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反倒是有種異樣的喜悅。高塔離地高少說也有幾十層,赤羽慎飛下去明明更省時間。
可真這樣做就沒有意思了,走在昏暗的樓梯上,赤羽慎微微側頭看著身旁一臉認真下樓的花火不禁有些想笑。
大概能把下樓也當做一件正事去對待的人也只有花火了吧,或許也不是認真,只是什麼都沒有去想。
赤羽慎依稀記得花火似乎對自己說過,她在不開心的時候喜歡放空自己。
“你什麼都沒有想對吧?”赤羽慎轉頭問道。
“嗯,什麼都沒想。”花火鼻尖滲出了一絲細密的汗,眼神仍舊盯著樓梯,非常認真的在下樓梯。
忽然間赤羽慎想起了不知道在哪看過的一句話,如果不能快進到結婚,那就耐心享受全程。赤羽慎發現自己似乎有些著急了,擊潰舊日支配者也不過是為了好好過日子。
可未來誰說的準呢?“說白了還是在賭。赤羽慎在賭自己能贏,然後.....然後大概也過不上平凡的生活吧。
無論如何逃避,最終還是要面對這個問題。說到底,那麼拼命只是想要花火繼續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什麼只要把舊日支配者趕回海底深處,就能安心娶花火然後過上幸福的生活,這都不過是空想罷了。
能不能在舊日的戰爭中活下來是一回事,即使死神不會死,但長時間的沉睡和死也沒有什麼兩樣了吧。
“你有心事?”花火停住了腳步,昏暗的樓梯上美目直勾勾的盯著赤羽慎。
“不算什麼心事吧。”赤羽慎笑了笑,“在想以後,突然間發現我做了很多無用功。過去許多我認為很有必要做的事情,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那麼要緊。”
“以後?”花火抿了抿嘴,“我們的以後嗎?”花火有個優點,她總是能自動過濾掉赤羽慎說的那些沒頭沒尾的爛白話,直指中心。
例如什麼做了許多無用功,現在看來也不是那麼要緊之類沒頭沒尾的話。花火早已經習慣不去深思赤羽慎說的每一句話,隨便挑一個字眼就能開啟一段新的話題。
兩人之間話題跳躍十分巨大,可能這時正在說著戰爭,下一秒就在探討萬一有了小孩該怎麼帶這樣沒有影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