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的時候，彷彿有一股響起也離開了。
冷沐瑤皺了皺眉，忽然若有所思地道：“我說清芷丫頭。你方才可曾注意到，有一股香味，似乎是從採蓮身上發出來的……”
清芷用力吸了吸香氣：“香味？奴婢什麼香味也沒聞到啊。”
冷沐瑤瞥了清芷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
清芷的鼻子，顯然是沒有她這個經受過無數藥材訓練的人，來得靈敏。
棲梧宮有宮規，奴婢身上不能用太香的東西，免得衝撞了主子。
採蓮平時一向是個恪守規矩的人，按理說，她是不會故意做出有違宮規的事情的。
既然如此……她身上又是為何，會有一股子香味來著？
冷沐瑤眯起眼睛沉思起來，一時間有些想得入迷了。
清芷眨了眨眼：“大小姐，您在琢磨什麼呢？”
“哦，沒什麼。”冷沐瑤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只是覺得——採蓮這個人，有點奇怪罷了。”
此時採蓮不在，冷沐瑤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了。
清芷也是用力點頭：“奴婢一直覺得，採蓮這個人從頭到腳，哪兒哪兒都是一股子不對勁！”
冷沐瑤笑了笑，一針見血地指出：“你看不慣採蓮，主要是因為採蓮厚著臉皮待在我身邊，搶了你貼身丫鬟的位置吧？”
被自家主子道破了心思，清芷哎呀一聲，有點不好意思：“大小姐！奴婢在您眼裡，就是那隻會爭寵的人麼？其實，奴婢厭惡採蓮，還真不全是因為這個！”
冷沐瑤挑了挑眉：“那你說說，你是為何討厭她的？”
清芷託著下巴想了想：“採蓮這個人小家子氣得很，做事鬼鬼祟祟的。奴婢曾經幾次看她拿著包袱出了門，想必是將咱們府裡賞賜的東西拿出去私相授受了。但是奴婢每每在白天問起的時候，採蓮又對這件事矢口否認……哎，就算她承認了又能怎麼樣。王妃您還能為難她不成？”
清芷越說越是撇嘴，無比嫌棄採蓮的小心眼兒。
冷沐瑤聽著，卻是眼神一凝。
下人私相授受，把府裡賞賜的物件託人帶回家裡，這種事不少見。
但是……採蓮她自稱孤兒，說是來投奔京中的親戚的。又聽聞，那京中親戚要將她賣入紅樓……按理說，她不該和親戚來往了才是！
除非採蓮要來往的親戚，是那要將她賣進紅樓的一家子。但這也說不過去呀！
冷沐瑤越想，越覺得不對頭。
恰好此時採蓮回來，冷沐瑤不動聲色地看了清芷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清芷會意，立刻就換了個話題：“大小姐您說，太子殿下和丞相府的這場博弈，誰會贏呀。是太子殿下會聽丞相府的，迎娶二小姐呢，還是二小姐最後選擇屈服呢？”
冷沐瑤微微一笑：“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看好冷芮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