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糖糖終於腳踩實地,再不怕從半空中掉下來,二話不說,揚手便朝慕容衡沂面門打去,慕容衡沂眼疾手快地抓住喬糖糖的胳膊。
喬糖糖怒容滿面,反手便要掙脫,慕容衡沂卻突然伸手,將一個什麼東西繫到喬糖糖頭上。
喬糖糖剛想問慕容衡沂放了什麼在她臉上,卻見慕容衡沂從懷中拿出了一個人皮面具。
這具面具十分眼熟,恰好便是先前那個慕容衡沂偽裝成醜陋殘廢太子的時候所戴的那具面具。
喬糖糖錯愕:“你給我戴了什麼?”
方才慕容衡沂放在她臉上的東西,觸感很像人皮,不會也是面具吧?
她緊張地摸上了自己的臉頰,誰知慕容衡沂看透了她的心思,嘲弄道:“你別摸了,我給你準備的面具和你今日穿的衣服,正好相配。”
喬糖糖今日為了氣慕容衡沂,特地穿了她最醜的衣服出來,不僅如此,她還穿了裡外三層,儘管喬糖糖身形很瘦,但這樣一來,卻也顯得十分臃腫,不大好看。
慕容衡沂這句話,就是明擺著在說自己丑唄。
喬糖糖撇了撇嘴,不等慕容衡沂,自己走在前面,悶著不說話。
但她心裡嚎得卻很是囂張:你才醜呢,你全家都醜!
誰知慕容衡沂下一句便是:“喬糖糖,我們也是成過親的人,我可是你的家人,你怎可如此嫌棄我?”
他用了一種軟乎乎的語氣,像是含著無限委屈一般,原本該是坐在金殿之上,無限風光的九五至尊,但此刻跟在喬糖糖後面,卻顯得有些可憐,叫人不忍心忽略他的話。
此處是全京城最繁華的燈市,來往俱是青年男女,其中也不乏靈俊之人,處處皆是女子清麗可愛的衣香鬢影。
唯有喬糖糖和慕容衡沂二人,不但面貌醜陋到有些猙獰的程度,而且穿著也是過時的樣式,兩人走在一處,似乎連過路處的燈籠也因之黯淡了起來。
許多人路過二人,不禁掩口皺眉:“真是一對醜鴛鴦!”
“是啊,看那百蝶流光裙,是去年冬天流行的紋樣吧!”
行人怪異的目光接連不斷,皆是奇於慕容衡沂和喬糖糖二人的樣貌與裝束。
喬糖糖默默地聽了許久。慕容衡沂也在她身後追了很久。
而後她突然停下腳步,繞回到慕容衡沂身旁,牽起慕容衡沂的手。
一股溫暖傳到手心,慕容衡沂詫異道:“你不生氣了?”
喬糖糖彎起了唇角,揚手的同時,踮起腳尖,女孩子的手柔軟而溫熱,覆上慕容衡沂的蠢,叫他喉結不由得滾動。
她身後便是一處燈籠,光色是暖橙色,照的她頭髮像散發著柔光一般。
“醜鴛鴦也是鴛鴦,慕容衡沂,你可別聽他們的話,我……我不嫌棄你的,而且是從未嫌棄過你。”
“我愛你,慕容衡沂。”
慕容衡沂聞言,微微愣住了。
接著卻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我也愛你,吾妻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