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糖糖的手帕已經送到了寧晟面前,擦掉下巴上的血跡:“五哥,都怪我不小心……”
忽然,寧晟握住喬糖糖的手腕,反客為主,一個傾身,將喬糖糖壓在身下,逼近了喬糖糖的面龐。
因為寧晟的動作很快,他翻身時掀起一陣風,一旁的燭火晃了晃,光線比方才淡了下去。
喬糖糖試著動了動手腕,但寧晟的力氣太大,她失敗了,於是沒再堅持,只得抬眸,望向寧晟淡藍色的眼眸。
片刻,喬糖糖眼睜睜地看見寧晟的眸色從淡藍色變成一種更為稀薄的藍色,而在寧晟的瞳色變淡的瞬間,寧晟忽地放開喬糖糖的手,迅速抽身坐正。
寧晟坐下桌子前的姿勢實在端莊的很,看起來叫人覺得,似乎方才對喬糖糖做出那般舉動的人不是他一樣。
喬糖糖一直盯著寧晟的眼睛。
蠟燭無風自動,喬糖糖的眸子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忽明忽暗。這次她多了些把握,秀致的眉毛淺淺皺起:“五哥,你現在眼睛的顏色,比之前在右相府宴會的時候淡了很多。”
寧晟嚥了下口水。
或許人和人之間就是很不同的,喬糖糖和他一起走了從落蒼國帶草原國差不多一個月的路程,卻在今天才將將發覺自己的眼睛的顏色變淡了。
但赫連都就是能做到,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眸色變淡,而且還能順藤摸瓜,看出眸色變淡和他天眼之力的消散之間的關係。
如此細心,如此溫柔。
所以寧晟橫下心來,決定將卑鄙進行到底:“糖糖,我看銀鋪就不錯。我記得下午那家銀鋪裡面似乎擺了很多小雕像,看起來很有幾分淳樸的意趣,我記得七弟還挺喜歡做一些手工雕的小玩意的,你覺得我們明日去銀鋪一人給他雕一個小銀飾,如何?”
喬糖糖心中對於禮物的事情已有想法,但此刻寧晟的神情中含了淡淡的興奮,看起來興致很高。今日寧晟的情緒似乎一直不佳,而且臉色比平日還更蒼白,唯有此刻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他才終於有了一點積極的情緒。
話到嘴邊,又拐了一下,笑道:“好啊,是個好注意,七哥一定會喜歡的。”
喬糖糖雖面色上帶著笑意,但心裡卻不免想到了遠在另一個國家的另一個人。
當時她給慕容衡沂準備的禮物,便是銀雕,可是沒想到世事難料,時事時過境遷的如此之快,那銀雕還沒來得及送給他,自己就離開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