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妙姝聲音嬌嬌的:“寧哥哥,你在向我套話麼?”
寧晟輕笑了聲:“現在是。”
“什麼叫現在是呀?”這句話便有些強撐歡笑的意思了。
寧晟握住喬妙姝的手,安慰一般的拍了拍。
這態度不像是不友好的樣子,喬妙姝鬆了口氣,可寧晟卻不知從何處摸來一根繩子,逮住她的小手便綁。
喬妙姝:“……”
眼珠子頓時斷線一般的流下來了:“寧哥哥,你變了,你以前哪有這麼奸詐?”
原來寧晟方才用來綁她的繩子是他的髮帶,解下來的那一剎那,他滿頭青絲懸下,落在喬妙姝的領口裸露出的面板上,撓的她心裡癢癢的。
寧晟懶得理她,將雙手被綁住的喬妙姝點了穴,安置在自己對面的座椅上,然後自袖中摸出火柴,點亮二人中間桌子上擺著的蠟燭。
火苗“蹭”的一下便燃起來了。
喬妙姝:“啊——”
女子說這句話的語氣十分慌亂,聽在寧晟耳朵裡,比方才勾引他的任何一句都更悅耳。
喬妙姝的小嘴不過一瞬,便從櫻桃紅變成了煞白煞白的牆粉白:“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不是寧哥哥!你是誰?”
寧晟嘴角帶著悠然笑意,搖頭的時候滿頭墨髮都隨著他的動作而輕輕晃動:“我是寧晟。”
喬妙姝魂不守舍:“你是寧晟,那你為何這副尊容?”
……像鬼一樣。
方才轎子裡沒點燈,喬妙姝聽到寧晟和轎伕的對話,對進來的人是寧晟確信不疑,因此一直沒看寧晟的臉。
直到蠟燭點起,她才看見。
一個滿臉鮮血汩汩的流,血跡未乾,又兼髮帶用來綁她的手了,髮絲全部垂下來,瀑布一般,倘若配上寧晟優越的五官,原也該是賞心悅目的,可現在的情況卻是,寧晟滿臉鮮血,臉上擺不下了,下巴還在不斷地往下流,方才為了綁住喬妙姝,動作間頭髮碰到了臉,也沾上大片血液,粘連在一起。
說不出的驚悚。
寧晟看著喬妙姝,心裡生出一點古怪的快意,道:“把燕國奸細的計劃都告訴我,否則你的下場會和今日被你們射死的百姓一樣。”
喬妙姝這才想起,寧晟除了是她的寧哥哥,他還是落蒼國的右相。
心裡頓時生出一點委屈,語氣稍稍激動了起來:“寧晟,你不是說,不論如何,保我性命無虞嗎?”
寧晟手指微蜷,觸電了一般,飛快地縮了一下,而後開口:“你就當我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