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芸看著喬妙姝的遠去的背影,氣得險些咬碎銀牙。
田嬤嬤躊躇道:“夫人,這個壞女人怎麼會知道龐郡王妃宴請的事?”
柳湘芸攥緊手中的一方錦帕,面上恨恨道:“今早龐郡王妃府上的門童確是來送了帖子,順帶了喬妙姝的份兒,眼下她竟過問了,這帖子……”
“夫人是萬萬不能再扣下了。”田嬤嬤嚇得連忙說道:“要是喬小姐告到老爺那裡去了……”
不光是夫人,連她們這些做奴才的,甚至是喬酥酥和喬糖糖都可能會受到連累。
只怪那喬小姐哄人的本事一流,如今郡王妃很是得意這個姑娘。
柳淑芸原本想讓自己的女兒參加郡王妃的宴會,好在宴上的貴人面前露露臉,以便以後議親的時候能尋個好人家,不說能求個皇子皇孫,能嫁個功勳世家也是極好的。偏偏這次宴會有諸多不一般,卻讓喬妙姝撿了個漏。
柳淑芸憋了一肚子火,剛回屋裡就聽說自己的小女兒被人打了,始作俑者還是剛剛跟她出言頂撞的喬妙姝,這把火便被徹底點燃了。
喬酥酥趴在踏上,哭得稀里嘩啦,嘴裡還一直不停地罵喬妙姝。
“住口,一整天除了哭哭啼啼你還會做什麼,有本事就去找喬妙姝算賬,爬到她頭上去。”
柳淑芸一直被人叫小三,本就心煩意亂,聽著許妙玉的啼哭心裡心裡就更亂了。
喬糖糖站在一邊看好戲,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看你就是自己作的,都讓你不要去跟他搶字畫了,你偏偏要去,這不就好了嗎?活該讓人打,讓人罵!”
柳淑芸狠狠地喘著粗氣,可心裡那口憋屈勁兒始終吐不出去。
現在只能對著喬糖糖撒氣:“酥酥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你能不能少說幾句?”
現在京城裡,誰議論的不是喬妙姝仗勢欺人、心狠手辣?可更多的。還是在編排柳淑芸和喬酥酥的出身,說柳淑芸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妾室扶正的,說她的女兒是鳩佔鵲巢的低賤庶女。
好不容易經營了七八年的名聲,就生生讓自己的女兒給當眾吃了,柳淑芸真是又氣又恨。
“早叮囑了你要夾緊尾巴,你偏還要在那麼多人面前與她糾纏,現在好了,不提一會兒喬凱那老東西會不會來找你們算賬,光是外面那些難聽的舌根子話,你們還有臉皮去參加龐郡王妃過幾日的宴會嗎。”
姑娘家終究是臉皮薄的。
喬酥酥邊哭便道:“母親,分明是喬妙姝在樓裡等著我,她就是為了故意給我們難堪,你怎麼還向著外人……嗚嗚…你還是不是我的親孃……”
“你省省吧。”喬糖糖趕緊給許妙玉使了個眼色,“你母親也是為了你好,快向母親道歉。”
喬酥酥本就委屈,她看不慣喬妙姝樣樣都是最好的,不光得了郡王妃的歡喜,連嫡女的身份也霸著不放,不像自己,直到親孃扶正之後,自己的名字才被添上族譜。
喬妙姝不知柳淑芸肚裡的腸子有七拐還是八彎,只知道自己回屋後就抱著痰盂吐了個昏天黑地。
桃竹倒了杯清水過來,遞給了喬妙姝,關切道:“是不是將軍府廚房裡的飯食不乾淨,小姐現在還感覺到噁心嗎?”
“好多了。”
喬妙姝用清水漱了口,爬上了床,見平兒從外頭回來,喜滋滋捧著一張請帖。
桃竹滿臉好奇的瞧著那聞著還帶香氣的帖子。
“這是誰家的帖子?”
她家小姐在這國家待的時間並不長久,是哪家夫人這麼快就得知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