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修齊遠這輩子,上輩子都算是品學兼優,從來沒被老師揪過耳朵,更不要說被老師下這種死手。
卓奈是真的狠,狠到骨子裡的那種,她根本沒想過這種行為有多惡劣。
“寶貝收手吧,外面全是我的員工。”修齊遠求饒,“多少留點面子給本董事長。”
卓奈冷哼聲,甩了甩手。
總算鬆了口氣,修齊遠轉了轉發酸發脹的後頸,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下來,對卓奈說道:“在沙發上湊活睡會吧,我這邊把事情交代好就帶你去酒店開房。”
卓奈捂著自己的上半身,警惕問:“你要做什麼,我不答應。”
修齊遠笑了起來:“洗澡也不要啊,瞧你髒的。”
卓奈這一路奔波,從海安殺到這可謂歷經了千辛萬苦,車子還在某個積水快到腰部的低窪地段拋錨著,等找到團團科技的分公司,才終於見到了修齊遠,整個人被暴雨淋溼,進了屋子之後溼了的身子很快又幹了,此刻全身黏糊糊的,難受的要死。
“洗澡可以,還得換身衣服,你給我買。”卓奈爬上沙發,將那件雨衣蓋到身上,像只小貓般縮著身子看向修齊遠,“快點搞,我要洗熱水澡。”
“我也很急,想跟你一起洗。”
修齊遠敲敲桌子,興奮道:“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等著了,實不相瞞,夢中咱倆經常洗鴛鴦浴。”
卓奈:.....
如果不是真的累了,卓奈非狠狠踢修齊遠幾腳才算解氣,看著他在那不斷撥打電話,心中不知為何卻無比的踏實,眼皮很快開始打架,沉沉睡去。
連綿數天的大暴雨終於停了,上游決堤的風險也在降低,但市區裡受災的情況卻不容樂觀,捐款只能幫助災後的重建工作,而這裡目前最需要的是各種物資。
團團科技沒有那麼神通廣大,一個網際網路公司也很難在這種時候給予社會實質性的幫助,修齊遠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是該搞點實業了。”自言自語了句,修齊遠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在堤壩上堅守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修志勤率隊撤下一線,全市的體育場,學校等能容納大量人員的公共場所全部免費開放,安置受災群眾,前來支援的外地指戰員們只能在空地上休息。
哪怕是堅硬的水泥路,或者只是個屋簷之下,只要能躺下來睡個覺,對於奮戰了整整三天的指戰員們來說,都是最舒適的床鋪,蓋上衣服倒頭就睡。
一排商鋪的屋簷下,擠滿了呼呼大睡的年輕人。
他們渾身髒兮兮的,臉上也滿是汙垢,可卻睡得十分踏實。
修齊遠率隊拖來一大卡車的毛毯,自熱米飯和熱水找到了修志勤,老爹雙眼通紅,只穿了件短袖,正坐在屋簷下悶頭抽菸。
“爸,吃點熱乎的。”
修齊遠捧著一盒熱好的蓋澆飯坐到修志勤身邊,又擰開水壺遞上去:“先喝點熱水暖和暖和。”
“不服老真不行,當年光著膀子都能睡著,現在躺地上都覺得難受。”
修志勤喝了幾口熱水,鐵青的臉稍稍好看了些,暴雨過後的深夜,氣溫低的嚇人,官兵們又穿的是單薄的作戰服,哪怕是睡著了,都在瑟瑟發抖。
修齊遠帶來的員工們正輕手輕腳的挨個給熟睡的指戰員們蓋上毛毯,沒睡著的沉默吃著食物,這麼多天了,總算吃上了一口熱乎的米飯。
修志勤腮幫子鼓鼓的,大口大口吃飯,一大盒飯菜很快就進了肚子,這才舒坦的重新點上根菸,還不忘甩給自己兒子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