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們了,讓我繼續。”
這樣一句話,竟出自院士之口。
而憑他今時今日之地位,以及為祖國做出過的貢獻,他不需要去求任何人,也沒有人當得起他的一聲求。
他的主治醫生,負責護理他的醫護人員,自然也是當不起的。
然而,他還是說出口了。
為了自己畢生所追求的事業,面子在他這裡一文不值。
而聽到他話的醫生也確實很惶恐,他何德何能,怎麼能擔得起夏國院士的一聲求。
於是,他最終還是妥協了。
就這樣,戰士顧振華,又一次踏上了衝鋒的路,再次從死神手裡,搶奪時間。
晚上十點。
攝製組從醫院離開了。
他們離開時,顧振華剛剛躺下。
任銘低著頭,腳步有些沉重。
今天一整天,他全程見證了顧振華那震撼人心的工作場面。
算算時間,顧振華今天共計工作了七個多小時。
而這,還是在他身患重疾的情況下,很難想象,如果他身體健康,那他會瘋狂工作到何種程度。
或許有人會用工作狂來形容他,但任銘覺得,追夢人或許來得更加貼切。
因為他工作的目的,不是為名,也不圖利,他所希望的,或許只是國家富足,人民能生活的安寧和平吧。
“任銘,怎麼不說話?”楊賀很嫌棄的看了一眼還在抽噎的周祖森,來到一直安安靜靜的任銘身邊,問道,“受顧老影響了?”
任銘點頭道:“是有點。咱們來到鳳城,也兩天了。在此之前,我從未想過,竟然能有人為自己的工作付出那麼多。”
“在顧老面前,我總覺得自己很渺小。除了在人格方面自愧不如外,我也對自己工作的意義產生了懷疑。”
“像顧老這樣的科學家,能為夏國製造衛國之器,護得祖國和平,人民安定。和他比起來,我的工作好像對國家沒什麼意義,甚至不如農民和工人,他們最起碼能為社會發展創造物質條件。”
“而我既不事生產,又創造不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之前為人民、世界發聲的說法,現在看看,又略顯空洞,像是空中樓閣。”
他很認真的看著楊賀,道:“楊哥,你說,我們媒體人的作用,究竟是什麼?”
聽到他的發問,周祖森止住了抽噎,豎起耳朵,想聽楊賀怎麼答。
楊賀沉吟片刻,笑了笑,道:“我們媒體人當然有用。就拿你剛剛的‘衛國之器’來說吧。現在這個時代,可不是真刀真槍的才叫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