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半,旭日初昇。
營地的周圍,依舊是白茫茫一片。
昨晚生活過的痕跡,都已被處理完畢,而本應開拔的巡邏隊伍,卻依舊停在原地。
“40℃!”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隨隊醫生抬起頭,指著水銀溫度計上的刻度,嚴肅道:“你不能再繼續了。”
任銘的臉因為高溫而有些紅,他聲音微啞道:“我沒事,還可以堅持。”
說完,他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剛起來時還不覺得,現在連嗓子都不舒服起來。
“不行!”張班長第一個站出來拒絕,看著嘴唇發白,臉色潮紅的任銘,他臉上滿是內疚,“都怨我,就不該讓你隨隊,昨天上午進山前就該讓你回去的。”
任銘見狀,安慰他道:“張班長,是我要跟來的,不怪n……咳咳……你。”
嗓子越發難受了。
他以為,經過恢復藥劑加持的自己,應該能把握住這裡惡劣的環境,誰知這裡的水太深,根本把握不住。
其實這也正常,和這些經過專業訓練,長期戍邊的戰士比起來,說他是“溫室的花朵”也不為過。
昨天,他從爬完最初的那個“小土坡”開始,到傍晚紮營為止,他的衣服一直都沒幹過。
溼衣服貼在身上,讓他忽冷忽熱的,還要爬雪山、涉激流,加之經過各種危險地形時,都要提心吊膽的,晚上的帳篷還漏風,漏進來的風像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割”著他的身體。
同時擁有這麼多“生病”的充分條件,他不生病才怪。
隨隊醫生趕緊拿出退燒藥和消炎藥,又擰開水壺,一併遞給他,看著他服下藥,醫生嚴肅道:“你必須馬上回哨所,不然只怕病情會加重。”
“咕嘟。”
任銘嚥下嘴裡的藥片,把水壺還給他,道:“我……咳咳,我吃完藥,應該就……就沒事了,可以繼續走。”
他說這話是有根據的,恢復藥劑雖然不能讓自己不生病,但能加快自己的恢復速度,這在前段時間受刀傷時就驗證過了。
看他難受的樣子,張班長一扭頭,吼道:“王家豪!林超捷!”
“到!”
“到!”
聽到班長喊自己的名字,王家豪和另一名老兵立即站直身體,高聲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