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柴林來光州尋陶宗旺的時候,幾百裡外的江州城李逵正一臉蒙逼呢。
這李逵身寬體大,面板黝黑,跟箇中非混血一樣,大腦袋、大眼睛、大鼻子,一張方海口,下巴上亂糟糟的一團鬍鬚。大冷天的只穿了一件單衣,身上的肌肉墳起,
李逵今兒起個大早,打水了洗了把臉,摸了摸亂糟糟看起來挺嚇人的大鬍子很滿意。
“今天有新來的犯人,又有幾兩銀子可拿了。”李逵胡亂的吃了幾口早飯,準備趕去牢房上當值呢。
來了一名揹著褡褳的驛卒,問:“你可是沂水縣的李逵?”
李逵牛蛋眼睛一翻:“是俺,找俺什麼甚麼事情?”
“老家來的信,你收好了。”驛卒把信拿給李逵。
李逵一臉納悶,問:“老家,誰給俺寫的信?”
“一個叫李達的給你寫的,具體我就不知道了,來,按個手印,我去忙了。”
李逵簽收了回執,驛卒去別處送信了。
李逵拿著信左看看,右看看,就認識信封上的一個李字,至於其他的一概不認識了。
“去找戴宗哥哥,讓他幫看看。”李逵嘟囔著,拿著信來到牢城營,尋戴宗。
戴宗剛剛收拾完犯人,得了十兩銀子,心滿意足的收好。
“哥哥,老家給我來了一封信,俺鐵牛又不認識字。”李逵說著把信遞給了戴宗。
戴宗接信說:“這是你哥哥李達給你寫來的,從沂水過來少說也得半月了,路上慢著呢。”
“我哥,稀奇了,他咋給俺寫信,稀奇了,快讀讀。”李逵說。
“吾弟李逵,見字如面,一晃數年未見,不知道一切安好否。”戴宗讀道。
“停停,俺哪聽得懂這些,你給說說這裡面啥意思就行了。”
戴宗說:“你哥哥給來信說,你離家這麼多年,他和你娘都很唸叨人,讓你一個人在外面多注意安全,遇事不要衝動,少喝酒、少賭錢。”
讀著讀著戴宗聽了,看著李逵說:“你小子行啊,什麼時候搞到那麼多銀子,還給家裡稍去了四十兩銀子。五兩你哥哥留給你老孃養老了,十五兩已經購買了建材準備開春給你老孃翻蓋房屋。二十兩買了一頭大騾子,補償給了你當年失手打死的那苦主張三家,現在那案子徹底瞭解了。”
李逵蒙了,拿手指掐了一下自己,“哎呦,還真疼啊,沒做夢啊。”
“你的屁夢,這都太陽老高了。真看不出來啊,鐵牛,行啊,不聲不響撈了四十多兩銀子還稍回家了。”戴宗有點兒小生氣,這鐵牛竟然揹著自己搞了那麼多錢。
李逵拍了拍口袋,說:“哪有的事情,我一個牢子,能的得多少好處,但凡新來的犯人不過給個一兩二兩的關照錢罷了。再說了,莫說四十兩銀子,就是有半兩銀子,俺也不至於昨天把褂子抵到賭坊了啊。”
戴宗原本也是這麼認為李逵的,粗心大意沒心眼,有點錢不是吃酒就是賭錢,可是現在對他的看法徹底改變了,這個看似憨厚的鐵牛可沒那麼老實,兩人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戴宗道:“好了,我該忙了,你也值崗去吧。”
“好的,俺這就去。”
要說李逵這個崗位是非常輕鬆又來錢的,巡視新來犯人的牢房,但凡有發配來的,身上多少都帶的有銀子,為了少捱打,多多少少都會拿錢請牢子照顧。
李逵長相上佔了大便宜,看起來就讓人害怕,所以許多新來的犯人都來孝敬他,李逵身上零錢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