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
原本熱鬧的太子府異常冷清。
此時,作為太子儲君的朱高熾臥在床上昏迷不醒,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臉上寫滿了痛苦的神色,一群人焦急地圍在一旁。
“你們這群庸醫,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居然還沒有確診太子爺的病症?”
身為皇長孫的朱瞻基氣不打一處來。
他分明看得出父親正在遭受極大的痛苦,被病痛所折磨,可是這群庸醫,竟然連父親所患疾病都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至於如何治療,更是無從下手,難道太子府養的,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不成?
簡直是忍無可忍!
要知道,太子儲君乃是國家穩定的根本,如果出現差池,動搖了國本,誰都承擔不了這樣的後果。
“皇長孫,饒命啊!”
“老夫行醫數十載,如此古怪的病症的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此病來勢洶洶,太子爺本就身體羸弱,倘若不能儘快找到治療方法,恐怕性命難保。”
眾太醫跪在地上,盡皆瑟瑟發抖。
“瞻基,你先冷靜冷靜,憤怒只會讓你失去理智,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名醫救治太子爺,至於如何懲罰,以後再說也不遲。”
太子妃知道朱瞻基心急則亂,故而勸他冷靜,畢竟,對於此刻的朱高熾來說,縱然將這些太醫都殺了,也於事無補。
“太子妃,屬下倒是有個人選,只是不知是否可行。”站在一旁的錦衣衛發聲,在得到太子妃的首肯後,才繼續道:“小的有個族弟,之前無故患上惡疾,但表面上看起來和正常人別無二致,並且沒有任何異樣,卻被一人慧眼識別,出手救下性命。”
他並沒有詳述沈復患疾的過程,是因為被驢踢這個理由聽起來太過不文雅,故而用‘無故’來代替。
朱瞻基詫異道:“是誰?竟然擁有如此妙手回春的醫術?”
在他看來,能在發病前就查出癥結所在,此人的醫術或許已經達到常人無法想象的境地,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嘗試。
錦衣衛娓娓道來:“此人名為陸羽,是當年遭受胡惟庸案牽連,致使家族落敗的陸氏嫡長子,雖然陸羽年紀尚輕,且不知師從何處,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醫術的確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因為對於我族弟的惡疾,數位名醫坦言,無法救治,但最終卻被陸羽奇蹟般治癒了。”
太子妃驚異道:“想不到民間竟有如此奇人?”
朱瞻基催促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將他請到太子府,哪怕只有一絲機會,都值得我們嘗試,只要此人能救治太子爺,無論什麼樣的條件,我都答應他!”
如果換做是平時,對於這種前朝案件牽連的人眾,處在太子府這個位置上,理應避嫌,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