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怪不怪,這兩口子結婚十多年沒有孩子,中年得子,算是稀罕。只是料理德妃後事的活計又落到了我頭上,一天到晚真是吃力不討好。
景澤宮外,我忙著吩咐下人們去總務處報賬,取用喪禮用的物品。
司徒昊辰迎面走來,又開始了他一貫地陰陽怪氣:“你還看不明白嗎?他們倆得了兒子如此開心,德妃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一天到晚只會低頭幹活,替別人做了嫁衣裳。”
我怔住,歪頭問道:“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明不白’地死了?”
司徒昊辰連連擺手,辯解道:“這事與我無關,我也是聽接生婆子說的,一開始只是難產,並沒有流太多血,你倆一去,血就止不住了。”
我算是聽明白了,兩手一甩,質問道:“這是想說我衝撞了她唄?我閒得,我還給她置辦喪事……”
司徒昊辰捂臉:“說你傻你還真的傻。”
“是,我傻,我可傻死了,好事壞事全往身上攬。”
“這倒沒什麼,你做不了的,我可以幫你。”司徒昊辰挑了挑眉,“但你沒發現,德妃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誰麼?是皇后啊,你個死腦筋。”
這我知道,剛出生的孩子沒了娘,皇后又多年不育,孩子給她撫養也是情理之中。
司徒昊辰又提醒道:“如果沒有亂力怪神,能讓血液直流、傷口不閉的藥物我倒是知曉一二,就是不知道皇后懂不懂醫術。”
“你懷疑皇后……”
“不是懷疑。”司徒昊辰打斷了我的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只是提供一種思路,提醒你留個心眼,驗屍的時候注意一下,別被旁人捉弄了到頭來還渾然不知。”
說罷,司徒昊辰便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想起皇后看過德妃生產後捂著鼻子出來的模樣。本著小心謹慎的原則,我當即派三五個人盯著德妃的屍身,又派人去請宮裡宮外有名的驗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