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筱重輕聲問道:“是不是睡眠不好,整宿整宿睡不著?”
青鸞公主點點頭,嘆道:“姐姐,我這病怕是好不了了。你得空時,讓太子哥哥過來看看我吧。我怕不定哪一天,他就見不著我了。”
“胡說什麼!”獨孤筱重佯怒道,輕輕拍打了一下青鸞公主的手背。
獨孤筱重道:“心病還需心藥治,我這次來,帶了方子,保管治好你。但前提是,你得配合,比如說好好吃飯、下地行走!”
青鸞公主掙扎著擠出一個笑容,道:“好,我聽姐姐的。”
青鸞公主的病因,獨孤筱重早從元宵兒和小燈籠的口中打探清楚,之所以今日才來,是因為這其中,也有一個獨孤筱重自己不願面對的問題。
這情愫,說不清,道不明,葬不掉……
獨孤筱重一直也在糾結,要不要跟青鸞公主和盤托出。畢竟,這曾是自己的青春手記……
情之一物,如蜜如藥,教人生死相許、無怨無悔。
見到青鸞公主憔悴入斯,獨孤筱重終於下定決心。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成人之美,未嘗不是一種福報。
獨孤筱重讓侍女退下,自己倚在青鸞公主身畔,耳語一番。
青鸞公主聽罷,瞪圓了美麗的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她用繡帕掩住櫻口,道:“姐姐,你也鐘意過他?”
孤獨筱重臉上紅暈一閃而過,羞赧道:“誰沒有情竇初開的時候?把翩翩公子藏在心中,默默惦念,是此生最美的時分。”
青鸞公主伸出手,輕輕握住獨孤筱重的柔荑。
孤獨筱重很快恢復如常,眼神中充滿憐愛,對青鸞公主道:“我最後悔的是,沒有堅持到底。
如果我不那麼矜持,不管不顧,一直陪在他身旁,也就不會有宇文霸這些後來的是非。”
青鸞公主輕聲問道:“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孤獨筱重用手輕輕撫摸青鸞公主的秀髮,笑道:“傻丫頭,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你皇兄雖然身為儲君,但對我體貼入微、關愛有加。
我們相敬如賓,琴瑟和鳴,你說我怎麼會不知足,還惦記著這個人呢?”
青鸞公主喜上眉梢,得意道:“那也是,那小子雖然也還不錯,但怎麼比得上我皇兄?”
孤獨筱重道:“你在這兒,顧影自憐,泣啊怨啊的,有什麼用?這個榆木疙瘩又看不見。只要他一天沒娶,他就逃不過你的手掌心。
我打聽過了,他就駐紮在陝州,混了個什麼兵馬使,整天和一幫粗糙漢子,舞槍弄棒的。
要我說,你趕快養好身體,找他去。不依不饒賴著他,他要不從,你就拿劍把他綁了去。
實在不成,讓父皇賜婚,下道聖旨給他,我看他接不接旨,還敢不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