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位長輩即將離開,白復心有慼慼。
長孫宴行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復兒,莫要難過,我們還會再見。”說罷,望向慶王李琮。
慶王李琮點點頭,道:“宴行兄,你放心吧。你交待的事我會辦好的。”
李琮眼望天空,神情一黯,道:“若不是這身蟒袍,我真想和你們一起閱千山,踏萬水,修仙訪道,逍遙自在。”
……
將慶王送出府門,長孫宴行指著巷口笑道:“你看,誰來了?”
巷口馬車旁,一位身材嬌小的麗人身著銀狐裘衣,頭戴白貂雪帽,一席紅色披風,分外醒目。
她溫婉一笑,如春風十里。正是獨孤筱重。
長孫宴行拍拍白復肩膀,笑道:“你們年輕人聊聊吧,我先回府了。走之前,我會再來找你的。”
長孫宴行登車而去。
獨孤筱重走到白復面前,道:“我身子弱,畏寒怕風,元夕決賽沒有去。聽說復兄橫刀立馬,力挽狂瀾。
現在想想,真是太遺憾了。早知道你要上場,我就是拼著大病一場也會去的。”
白復面對獨孤筱重,一直有幾分愧疚,道:“也就是運氣好而已,我自己也沒想到最後能翻盤。”
獨孤筱重寬厚地笑笑。她從侍女手中接過一個木匣子,將其交給白復。
獨孤筱重道:“復兄,我就要隨父母離開長安了,臨別前將這盒棋子送給你,留作紀念。
這盒棋子是我入段時,師父送我的禮物。多年來,一直陪在身邊。希望復兄善待她,睹物思人,見棋如面。”
白復大驚,道:“怎麼你也要走?”
獨孤筱重點點頭,道:“這是爺爺的意思。
徐太傅前一陣子飛鴿傳書,讓我們儘快動身,但陛下一直沒有恩准。
不知為何,元夕節後,陛下發恩,允許世家大族離開京師。爺爺和長孫伯伯一合計,決定立刻南下,以防有變。”
說到這裡,獨孤筱重修長的睫毛上,晶瑩點點。
獨孤筱重朱唇輕啟,輕聲道:“復兄,咱們就此別過,希望日後有緣,能再次相見。”
……
馬車緩緩駛去。獨孤筱重依依不捨,探出車窗,頻頻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