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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以來,國庫充盈,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太平。”
玄宗聽罷,點頭稱讚,終於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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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家歡喜幾家愁,在長安的另一處大院,太僕卿安慶宗將洛陽土地飛漲之事,詳細稟報給安祿山。
安慶緒聽罷,沮喪道:“要不是爹爹把銀礦都捐給朝廷了,這次土地盛宴,半個洛陽都是咱家的了。”
安祿山雙目放出餓狼的光芒,一鞭子打過去,罵道:“沒出息的狼崽子,將來整個洛陽都是咱家的!”說罷,把鞭子狠狠丟在地上,拂袖而去。
……
雖然洛陽最近八方來客,商賈雲集,但不管市面上如何天翻地覆、如火如荼,徐太傅一行始終不緊不慢地收拾行李,做著最後的搬遷工作。
在這一段日子裡,徐太傅將平生所學,傾囊相授與白復。
這一日,徐太傅講完大唐的財政制度,掩卷長嘆:
“財政危機才是我大唐真正的危機!帝國財政上的隱患一直沒有消除,反而在不斷累積,一旦失衡,天下大亂。而經我對朝廷近年財政收支的分析預測,這一天應不遠矣。所以我才力勸世家名門,儘快遷往南方避禍。”
白復大奇,問道:“財政危機?難道不是‘殺破狼’大凶星象嗎?”
徐太傅哈哈大笑,呷了一口茶,娓娓道來:
“從開元初年,陛下任命了一系列的賢相治國,姚崇、宋璟、蘇頲、張嘉貞、張說、張九齡等人先後拜相,他們或為官清廉,或政寬刑息,或滿腹文采……這些賢相輔佐聖上,共同開創了開元盛世!
但是,這些宰相也有一個共同的致命弱點:他們只會勸說陛下節省財政開支,卻不會幫助朝廷增加財稅收入。因為他們深知,增加稅負,就意味著盤剝百姓。這是熟讀孔孟之學的賢相們斷不能為的。
而精減官僚機構,減少軍事行動這類節省財政開支的行為,隨著大唐的興盛,陛下開疆拓土的雄心,節流所起的作用也越來越有限。
所以,對朝廷財政來說,最重要的是開源!
天寶年間,每年平均的財政收入大約是:租錢二百餘萬緡,粟一千九百八十餘萬斛,絹七百四十萬匹,綿一百八十餘萬屯,布一千零三十五餘萬端。這些錢糧遠不夠維持整個帝國的運轉,更別說揚我國威、征伐四夷,雖遠必誅了。
於是,另一批懂得弄錢斂財的“能臣幹吏”,便進入了陛下的視野:
宰相裴耀卿、監察御史宇文融、水陸轉運使韋堅、太府卿楊崇禮之子楊慎矜、戶口色役使王鉷、宰相李林甫……
在我看來,除裴耀卿之外,其餘每一位,都是讓帝國財政飲鴆止渴、走向懸崖之臣。他們為了得到聖上的恩寵,不惜盤剝地方、壓榨民間,更重要的是徹底破壞了朝廷正規的財政系統。
隨著吐蕃在西部的崛起、北方邊事的緊張,大唐的財政已經養不起邊關的軍隊。
聖上不得不設立節度使,把邊關的軍權、財權、行政權授予同一個人,讓其自己想辦法養活軍隊,備戰打仗。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