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祠堂的院門外,石之培坐在一把躺椅上,孤身一人擋在祠堂的院門口。
看到祠堂院門口只有石之培一人坐在那裡,氣勢洶洶的袁良翰不由得怔了一下,他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確認沒什麼埋伏之後,並沒有直接對石之培動手,而是站在不遠處,開始呵斥石之培。
“石之培,你殺我侄子,搶我糧食,我都不跟你計較了,沒想到你又變本加厲,佔了我我袁氏的祠堂,你究竟想做什麼?”
石之培並沒有著急回答,他先是看了一眼袁良翰身後帶來的人,除了那幾百個良莠不齊的門客之外,在他身後還有數千名郡城計程車兵。
看到那些士卒,再加上剛才齊修來的時候說城門已經被袁家的人接管了,石之培不由得搖了搖頭,看來他猜的不錯,這些士卒果然大多都在袁家的掌控中,若是指望齊修手下的那些士卒,他們肯定不是對手。
眼看著袁良翰等他的回答等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石之培這才慢悠悠的說道:“袁家主莫急,你先聞一下空氣中的味道,看能不能聞出來什麼。”
“味道?”
剛才袁良翰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種刺鼻的味道,只是怒火沖天的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那麼多,此刻聽石之培這麼一說,他頓時覺得有些不對。
他想了一下這個味道之後,一個答案瞬間躍入了他的腦海,這讓他眼神中不由得露出一抹駭然,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是猛火油???”
聽到猛火油這個三個字,袁良翰帶來的人齊刷刷的向後退了一步,眼神中全都帶著濃濃的忌憚。
猛火油這種東西,著了之後就很難熄滅,而最恐怖的這種東西經常用來守城,一旦被猛火油澆到,那猛火油燃燒起來的火焰就會如同附骨之疽一樣,任由那人怎麼掙扎,火焰都不會熄滅,直到將那人徹底燒成焦炭方才會熄滅。
那種死法,實在是太恐怖了,因此所有人聽到猛火油三個字之後,心頭都有些發顫。
“沒錯,就是猛火油。”
石之培看著後退的那些人,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只是聽到猛火油就嚇成這個樣子,而裡面的東廠衛,幾乎是站在猛火油裡了都沒有絲毫畏懼,兩相一比,高下立判。
雖然心中對這些人有些不屑,但他也沒有出言嘲諷,而是淡淡的說道:“如今這裡全部都被倒滿了猛火油,只需要一點火星,你袁氏祠堂,立刻就會化為灰燼,所以袁家主可不要衝動行事啊。”
“把火把熄了,趕緊熄了!”
根本就不等袁良翰開口,他身後立刻就有人指揮著熄滅火把,等火把全部熄滅時候,院子中的光線立刻暗了下來,只不過因為有月光在,到也不用擔心視線的問題。
袁良翰深吸了一口氣,看在猛火油的份上,他強行壓下了心中怒火,冷冷的問道:“石之培,石大人,你將猛火油倒滿我整個袁家祠堂,究竟意欲何為?”
“我意欲何為?這話應該問袁家主吧?”
石之培看了一眼袁良翰身後計程車卒,語氣之中帶著一點嚴厲的道:“私自糾結士卒,你是要造反嗎?”
“石大人不要亂說。”
雖然袁良翰心中有這個打算,但有白家那個小子擋在前面,他現在並不準備直接暴露出來,因此他直接矢口否認道:“這些士卒大多都是袁家外系,聽聞祠堂被賊人給佔領了,他們自發過來準備緝拿賊人,與老夫何干?”
“倒是石大人,堂堂當朝御史,居然無端佔我袁家宗祠,而且還倒上猛火油,如此行徑,與暴徒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