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字乾脆利落落在女子光潔的腿上。
很是扎眼醒目。
蔣小花心裡怒意大盛,不是說醫者父母心嗎!這是什麼!牲口?!犯人?!
瞧出蔣小花的不悅,王老並未有任何表情變化,對著吳主簿低聲說。“讓人請辰風藥堂的當家來看看,這是谷裡的藥人還是藥堂的?”
吳主簿點點頭,瞧了眼蔣小花,飛速離開。
蔣小花心裡對辰風谷如今已經是好感全無,甚至燃起一股子厭惡。
“這辰風谷如此視人命如草芥,難道都沒人管管嗎!”蔣小花厲聲喝問。
王老卻笑了笑,尋了處乾淨的地方,掏出本經書擺放整齊。
“小姑娘氣性可真大,小老兒我呀,年輕時候有幸在辰風藥堂做了三年的藥人。”
說著毫不避諱,捲起自己的褲腿,將那烙鐵印上的辰字顯露出來。
“如果不是當初在藥堂做了三年的藥人,我的母親哪裡還能活那麼些年,我如今又怎麼能有一技傍身。”
王老伸手摸著腿上的印記,猶如撫摸自己的至親一般。
蔣小花被眼前的一幕喚回理智,屈膝道了一句抱歉。
王老擺擺手,看得出他是真的不曾在意。“人家是開藥堂,有一大夥子人要養,又不是善堂,施粥棚。有些藥材昂貴不說還格外難尋,總不能來個病人就免費給人送去。你可以去問問,辰風藥堂的藥材要比其他地方更好,價格更加公道。”
瞧著蔣小花並未反駁,王老繼續說道。“其實這個藥人是這公開的秘密。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藥人的存在。他們是付不起藥金的家屬。辰風谷會透過藥金的高低來劃分時間的長短。當然這一切出於自願。等做藥人的時間結束,谷裡會透過你的表現給予一定的獎勵。”
“什麼獎勵?可是如果完不成呢?中途跑了呢?”蔣小花顯然對此有了強烈的好奇。
“這個辰字便是兩者之間的契約,每一個藥人都會被記錄在案,一般來說藥堂的藥人多半是些無毒無害的藥,但是這谷裡的就不同,多數是簽了生死契。而他們的至親至愛之人也會得到悉心的照料。”
“很多時候,病人長久因病折磨,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更改藥方,只能是有人自願同他患上同一種病,再去逐一試藥。”王老見蔣小花聽得入神也便講得仔細。
“那藥人如果跑了呢?”
“既然選擇了走這一步,多數人也就不會逃跑。若是真的逃走,那他的親人也就等同於判了死刑,等死即可。”
說話間,吳主簿引著頭戴帷帽的女子進了客棧。
王老起身低頭恭敬的站在一邊。
蔣小花上下打量眼前女子,帶著帷帽看不清面容。身姿挺拔多是一股子颯爽英姿。
“這位是來自北聯城的蔣姑娘,也是她發現的屍體有異。”吳主簿低聲介紹著。
女子脫下帷帽,露出一張和蔣小花有五成相似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