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遠遠站著目不轉睛盯著馬車。城主交代不能讓閒雜人等靠近車輛,什麼時候蔣姑娘說可以挪走,再通知劉府來領車回去。
蔣小花進來的本意是想找輛馬車送自己去劉府瞧瞧四喜。
奈何,剛一隻腳邁進門,衙役喜出望外,連跑帶蹦朝著自己奔來,嚇得她原地哆嗦了一下。
“蔣姑娘,你可來了,快瞧瞧這馬車吧,同劉車伕一塊運來的。”抬手指向角落。
蔣小花順著手臂視線落在馬車上,耳邊是衙役喋喋不休的抱怨。
“畢竟是死了人,雖說青天白日,我也是血氣方剛的血性男兒,但著實還是讓人心裡沒著沒落的,聽那日運車回來的衙役說,現場車架上到處都是血,那劉車伕那邊腦袋都快掉下來了。”
謠言害人呀。
“你要是害怕就去找個會寫字的不怕的,等會替我做記錄即可。”
腳步不停開始環視馬車。
很普通的馬車,除了車輿上掛著塊刻著(劉)字的牌子,真看不出這是富貴人家的車架。
馬車整體並不大,看著模樣更像是馬車行臨時租賃,而不是高門大戶的專屬定製車架。
以車簾為界,車簾以內的車廂是乾淨整潔的,沒有任何髒亂也沒有血汙。
這讓蔣小花緊促的眉稍稍鬆開些,孩子必然在車廂,該是沒看見前室血腥的一幕。
車簾之外又是另一幅光景,前室幾乎到處都是血,車簾上更是梅花綻開似的噴濺血點,前室車面上更是鋪滿一地的血液。
原本青色的木板滲進血液,變得暗沉粘稠,散發甜膩腥臭的氣息。
“這血量怕是被放幹了。”蔣小花嘀咕一聲。
血液融合在一起,眼下也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唯一能確定,這麼大面積的噴濺血液,兇手身上不可能纖塵不染。
微微有些暈眩,想起今早匆忙,還沒來得及吃上早點。
當下身子搖晃厲害,一隻手摁在前室邊緣,勉強平衡住身子。
身後遞來一隻冒著熱氣的糖燒餅。
“快些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