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壺酒下肚,寧不器有了隱約的醉意,他與關平談的都是詩詞,關平雖是商賈之家,但他卻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才學也還算是不錯,否則也不可能成為詩社的副社長。
其實對於商人來說,要想培養一個讀書人比普通百姓更加容易,畢竟有足夠的錢財支撐著去請名師,所以關平的見識極為不俗。
只是這種不俗在寧不器的面前卻是完全不夠看,寧不器縱談詩詞,他已經有了系統的瞭解,上下五千年,雖說這個時代不在已知的朝代之中,但卻也有著共性。
柳紅坐在一側不斷添酒,眉目飛揚著,帶著幾分道不盡的神采。
牛肉碟子光了,花生米也吃完了,一側的靈兒坐在那兒用手撐著臉,不斷打著盹。
寧不器看了靈兒一眼,接著輕輕道:“夜深了,關兄,我們走了,改日再與你一起喝酒。”
“這酒喝得真是沒滋沒味!”關平搖了搖頭,接著嘆了一聲:“寧兄,喝酒沒有女人相陪,那才是無趣!
下次小弟真不和你喝了,沒女人就算了,結果我的風頭也全被你給搶了,你的才華當真是閃耀,顯得我都不起眼了,就連個小丫頭都瞧不上我了。”
寧不器一怔,聳了聳肩道:“怎麼會沒有女人相陪呢?柳姑娘國色天香,在我看來,煙塵六家之中,她當為第一美女,這不夠嗎?”
“寧兄應當明白我的意思,這算什麼相陪?哪一次我不是留宿閨房?”關平搖了搖頭。
寧不器微微一笑:“關兄現在可以去春風閣了,我相信那裡會很歡迎你的,我就不陪著你過去了。”
“說得也是,那我就先走了,寧兄回頭再見!”關平的眼睛亮了亮,迅速起身,他喝得也有些醉了,走起路來跌跌撞撞。
寧不器看著他開門離去,被老者扶著離開,這才收回了目光。
“柳姑娘,我也走了,日後有緣再見吧!”寧不器拱了拱手。
柳紅認真看著他道:“公子真覺得妾身的姿色可列為煙塵六家第一?”
“當然!姑娘的長相恰恰符合我心中的審美要求,我覺得的確是第一!”寧不器認真點了點頭,一臉平靜。
柳紅勾著嘴角笑了起來,這一笑媚意浮動著,寧不器迅速垂下眉,壓下了心底的烈意。
“公子是真正的才子,剛才說起詩詞來讓妾身真是大開眼界,可以說是有一種茅塞頓開之感,只可惜妾身遇到公子晚了些。
若是能再早一些,這一次的花魁就輪不到青寧了,妾身還是有很大希望的,希望明年的花魁大賽妾身能得到公子之助。”
柳紅認真看著他,目光中透著深意,寧不器心中好笑,他選林寶珠壓根就不是因為相識,只是因為她是排在最末而已。
念想時他點了點頭道:“若是明年我還在上京,那可以答應姑娘,好了,我也該回去了。”
寧不器慢慢起身,也微微有些踉蹌,柳紅迅速扶住了他,這一扶香味襲人,寧不器的心中再次烈了幾分,她的身形當真是有料,果然是真正的禍水。
“不用扶了,我走得動。”寧不器擺了擺手,急步出了門。
柳紅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垂下眉,靈兒已經醒來,站在她的身邊看了一眼,輕輕道:“小姐,寧公子還算是一位君子。”
“的確是一位君子,希望日後還能再遇到他。”柳紅應了一聲,接著想了想道:“明日我做一些點心,你替我送到長河落日府去吧,感謝寧公子傳了我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