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籠著舞臺,回水河畔依舊熱鬧,今天的人比前些天更多一些,寧不器坐在人群之中,臉上一片平靜。
寧楚原走到他的身邊,一臉微笑地看著他道:“二哥,不得不說,你很有一套,能讓袁青寧贏了第一場,當真是了不起!
說起來,當初你選擇袁青寧的時候,我還覺得你瘋了,沒想到失策的人是我!我也不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找來了編舞的人,只不過這樣的人天下罕有,我不信這一場你還會贏!
上官秋月才情無雙,被譽為大唐宮中第一女官,更曾經是皇后娘娘的貼身侍女,所以我一定要得到手!”
“老三,格局小了!”寧不器搖了搖頭。
寧楚原一怔,臉色變得很難看,用力咬著牙,沉聲道:“哪裡的格局小了?”
“今天的這一場樂器比賽不僅我要贏,下一場我也要贏,甚至最後能贏的人也一定是我,所以你這格局當真是小!”
寧不器搖了搖頭,一臉平靜,目光落在寧楚原臉上時,他揚了揚眉道:“上官秋月是我孃親的人,我一定會帶走,你與老五沒這個本事!”
“二哥,如果袁青寧真成了花魁,那麼我一定會想辦法得到她!”寧楚原咬著牙道。
寧不器微微一笑:“你沒有這個資格!”
“那我們就走著瞧!”寧楚原哼了一聲,起身就走。
寧不器看著他的背影,輕輕道:“老三,送你一句話,要想贏我那就堂堂正正地贏,總是做那些上不得檯面的事,說這些沒有任何殺傷力的話,那又有何意義?”
寧楚原頭也沒回,大步離開,只是臉色一片鐵青。
舞臺上,凌思思開始表演了,她在樂器一途上一直是煙塵六家的第一,今日她換了一身嫩綠色的長裙,坐在古箏之後,輕輕彈著。
這又是一首國風曲子,從旋律上來說這就是唐風,大氣磅礴,她的動作有如行雲流水,襯著容顏,有若神女。
陸飛看得目馳神迷,就連趙學爾也是一臉讚歎,首子不短,一曲終了,四周傳來了歡呼音,此起彼伏。
寧不器暗讚一聲,不得不說,凌思思的樂器當真是最頂尖的水準,就算放眼中原也可以說是最頂尖的。
之後出場的是蘇寶寶,她彈的是琵琶,嘈嘈雜雜的聲音匯在一起,形成了別有韻味的曲子,悠揚好聽。
柳紅第三個出場,她竟然吹的是笛子,一身紅裙,襯著那張狐惑顛倒的臉,寧不器不由眯了眯眼睛。
以他的目光來判斷,柳紅的姿色在煙塵六家中的確可列第一,足以與樓子初相提並論了,而且身段柔軟,方方面面都是最頂尖的。
林寶珠可列第二,凌思思與蘇寶寶並列第三,寧不器深吸了一口氣,眯著眼睛,慢慢聽著,聽過了五人的表演之後,林寶珠終於上場了。
她的懷中抱著馬頭琴,坐下之後,前方的幾位評委怔了怔,江峰扭頭看了趙學爾一眼道:“趙大家,這是何樂器?”
“這是馬頭琴,應當是來自於北境,看似與二胡相差不多,實則相差很大!這件樂器沒有流行太長時間,其中還有著一個悽美的故事。”
趙學爾輕輕道,這讓寧不器讚了一聲,不得不說,她當真是博學。
林寶珠行了一禮,拉起了那首《草原》,曲調蒼茫,剛剛響起來時,四周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包括那些士子。
炯異於中原的曲風,似乎是在訴說著一段故事,士子們的目光很亮,在他們看來,這才是真正高雅的藝術,藉著樂曲來表達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