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書房之中燃著紅燭,寧不器將鉛字的配方寫了出來,這些鉛字需要的是冶金類的匠人,大唐並不缺這樣的人,他準備明日讓人去工部要人。
趙學爾在他的身邊寫著字,寫的都是漢字,從最簡單的開始一直寫到最複雜的,這自然是為了鉛字建模。
鉛字不能太大,寧不器設定了兩種規格,一種是小四號字規格,一種是一號字規格,小四號字在報紙上用作正文,一號字就作標題,通篇一樣。
這個時代要想造出印刷機是不可能的,所以寧不器只想將鉛字排在木板上,然後再手工操作。
他依著想象中的樣子設計了簡易型印刷機的樣子,回頭找木匠多做一些,但估計做起報紙來也不會快,三天一次的話,最多就是印上三千份,每一份的報紙差不多有三個大開張就夠了。
放下筆,寧不器長長吁了口氣,目光落在身側的趙學爾身上,她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裙子,很是寬鬆,腰間繫著一條絲帶,束著盈盈腰兒,這使得臀兒越發滾圓。
“甜兒,咱們該睡了。”寧不器輕輕道,心裡很癢,但卻依舊一本正經地說話。
趙學爾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寧郎,我們還沒正式成親呢,而且今天才是第一天,所以人家不能陪著你睡。
其實就算是人家留宿在你這兒,這已經是與禮不合了,但人家還是遂了你的願,所以今晚你就和月娥一起睡,人家要早點休息。
只是這樣一來,明日你可是要做好思想準備,人家夜宿長河落日府,肯定會落入有心人的眼裡,咱們之間的關係可就藏不住了。”
“那正好,甜兒也算是有主的人了,這樣往後就不會有人打你的主意了,像是什麼老三、餘子寧之流最好離你遠遠的。”
寧不器微微揚著眉,趙學爾笑了笑,將臉擱在他的肩頭處,輕輕道:“人家只對寧郎動了心,動了情,別的男人和人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只是寧郎這次回來,理應繼承大統之位,只不過寧楚原這個人氣候已經成了,不好對付,人家準備聯絡一些人暗中支援寧郎。
皇上這次沒有立太子,恰恰又碰上了寧郎回來,所以人家覺得寧郎還是很有希望的,皇后是寧郎的母親,這一點是皇上也無法不重視的。
人家在想,皇上或許會在這段時間為寧郎與寧楚原分封藩國,你們兩人都會到藩國去,這樣一來,你們遠離京城,京中的朝臣們就不會明目張膽地支援你們了。
而你們在藩國中的所作所為就顯得尤為重要了,或許這是皇上的一步棋,藉著這樣的考驗機會來決定太子的歸屬問題。
淡化了朝臣站隊的心思,這樣寧郎日後繼承大統,那些支援過寧楚原的朝臣就不會做出過激的事情,寧郎也不會對他們進行清剿,這變相地保留下了大唐的實力。
否則梁國陳兵西關,若是大唐內亂,或許梁國就會借勢而入,對於大唐來說,容不得半點馬虎。”
寧不器一怔,仔細琢磨著趙學爾的話,她的分析極為可靠,在他與寧燦接觸的過程之中,發現他對他似乎有著一種極為特殊的感情。
這一切的原由他雖然無法揣測,或許與他是楊秀兒的血脈有關,或許是他心有愧疚,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寧不器總是有機會繼承大統。
“甜兒,能得你之助,當真是世間最幸福的事情,你看得極為通透,這一點我沒有想到過,或許父皇真是有這樣的心思,不過依著你的判斷,很快就能看到結果了。
只要父皇真分封藩國,那麼一切就會如你所言,甜兒,不如你再猜一猜,父皇分封藩國會選擇哪兩處地方?我選擇哪裡又比較妥當?”
寧不器輕輕問道,攬住了趙學兒的腰肢,她身上的香味浮動著,高遠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