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住這兒吧,這麼晚了回去我也不安心,而且我還等著你的題字呢。”康無為搖了搖頭。
寧不器擺了擺手:“老哥哥,今兒不成啊,我這醉了,握不穩筆了,而且家裡可是還有著暖床的人,在這兒夜寒枕涼,睡得可是沒滋沒味的。”
“還是二弟會享受生活啊!”康無為讚了一聲,接著拍了拍他的後背道:“那我就不送了,二弟,記著大紅袍啊!這麼好的茶若是喝不到,這輩子還真是會留下遺憾的。
題字的事,二弟也別忘記了,越快越好,這樣就可以早點把茶園給弄起來,單單這樣一個名字就一定能吸引到不少人過來。”
寧不器笑了笑,轉身離開,他的心中想著,這個時代沒有大紅袍,但茶樹應當還在,回頭他去找到了茶樹再安排炒茶的事情,一定可以炒出真正的大紅袍。
走出茶園的大門,馬車從一側迎了過來,他上了車,靠在車壁處,隱約間覺得有些迷迷乎乎的。
車內放著炭火盆,溫度不低,寧不器坐了一會兒,漸漸清醒了幾分,這才掀起簾子朝外看了一眼。
外面的雪花還在飄著,但卻是小了許多,漆黑的路上,馬車上的火把點亮了四周,寧不器想了想,來到這個世界五年多了,似乎年年都會看到大雪。
這一刻,他特別想念江南,因為前一世的時候,他生活在江南,雖然他也是北方人,但工作、生活都在江南。
無雪的冬天,似乎別有韻味。
馬車回到王府,寧不器下車時腳步還有些虛浮,但他就是不倒。
阿離從一側迎了過來,扶住了他,一隻手摟著他的腰,輕輕道:“殿下怎麼喝成這個樣子了?那我為殿下先洗澡吧?”
“阿碧回來了嗎?月娥回來了嗎?”寧不器問道。
阿離抿了抿嘴,勾著唇瓣,酸溜溜道:“殿下也不知道問問我,她們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呢,而且還會做得更好。”
寧不器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微微笑了笑,長長吐了口氣,走入了正屋之中。
阿離沒有酸太久,再次湊過來說道:“殿下,阿碧還在六扇門,說是要連夜審訊那些人,月娥也沒回來,還在芙蓉閣中製衣呢。”
浴房中的水汽升騰著,帶來幾分暖意,寧不器眯著眼睛,任由阿離為他解衣,直到他進入熱水中時,這才舒服地吐了口氣。
阿離慢慢為他洗著頭髮,將那身酒氣漸漸洗去,只是洗到身前時,她卻是怔了怔,在他的右肩處有著一個掌印,都已經有些發紫了,滲著點點血珠,相當駭人。
“殿下,你怎麼受傷了?傷你的人是誰?”阿離問道,伸出指尖輕輕摩挲著血珠,緊緊咬著細齒。
掌印是寧不器與冷北海在空中交手時被打中的,當時也沒什麼感覺,沒想到卻是留下了印痕,若不是他的身體素質強大,可能現在已經動不了胳膊了。
寧不器握住了她的手,將晚上的事情大致說了一番,這才輕輕道:“阿離不要告訴其他人,尤其是樓姨和甜兒,免得她們擔心。
捱了一掌拿下了一名大宗師,這筆買賣很合算,放心吧,最多一兩日就好了,阿離不必為我擔心。”
“回頭我一定去砍冷北海幾刀!”阿離咬了咬牙,目光在瞄掌印時,眼底還透著幾分的心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