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感覺和人之心一樣，力量彷彿從骨髓裡迸發出來一樣的徹底。
可人類從冥古時代誕生起戰鬥至今，可以說，人類的歷史就是弱者不屈的歷史。
那份不屈的意志，早已成為了構築靈魂不可或缺的一味調料，是抹不去的。
這大氣恢宏的史詩之味，會在人之心爆發的時候，達到極限。
可是楊嘉如今爆發的，這份名為人之惡的力量，明明質地威壓都和人之心一樣，可那味道完全不同。
充滿銅鏽味和血腥味的氣場，能讓鄭乾都感覺有些不寒而慄。
不，在這之前，我的判斷是這小子不可能領悟人之心才對。
鄭乾想不通，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人之心，需要的是為自己的理念不惜捨身取義的精神。
是人這種生物，為集體奉獻的精神達到極限時，才能領悟的力量。
是天道賜給人類，在面對不可戰勝的敵人時的一線生機。
其不光需要意志力頑強到金石難破，更需要將正面情緒催發到極致，再加上極致的悟性和天賦，方有一線機會領悟人之心。
所以，人之心一般領悟的時候，都是在戰場上處於絕境的那一刻。
人之心的爆發，也往往都伴隨著很強的戲劇性。
鄭乾判斷楊嘉不可能領悟人之心，就是因為這個。
他沒有捨身取義的精神。
恰恰相反，他的腦子裡，“活下去”這三個字永遠佔據了最高優先順序。
同時，他的力量來源，也以負面情緒佔據多數。
這和人之心的領悟完全背道而馳，又怎麼可能領悟人之心？
可現在，他領悟了這個名為人之惡的技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常規技能，就一定逃不開MPAP的消耗。
如果是天道技能，那我印象裡，應該並不存在四大天道技能以外的技能才對。
咔。
艱難的邁出一步。
石子在腳下粉碎。
高壓的電火從每一個毛孔中噴湧而出。
此刻楊嘉的內心，被汙水般的憤怒所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