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他?
沈凌雪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笑的風度翩翩的男人,驚詫之色難以掩飾,沈父輕撫著美髯,笑呵呵的看著沈凌雪震驚的樣子。
“雪兒,你這是太過驚喜了嗎?”男人一身白衣,看似普通的白衣上繡著銀絲的君竹,清秀的臉上掛滿了溫柔的輕笑,桃花眼裡是深情的寵溺,看著沈凌雪就像是看到心愛的女人一般。
沈父沒有阻止男人的不得當的話,以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看著女兒和男人的你來我往。
沈凌雪收斂了難以置信的眼神,沉靜如初,低垂著眼瞼,向沈父和男人行禮:“雪兒見過父親,見過鹿邑公。”
“雪兒,過來坐。”沈父手一頓,眼睛餘光看到男人一瞬間沉下來有立刻恢復過來的臉色,招呼沈凌雪入座,但是沈父指的座位卻是在男人的身旁。
沈凌雪看了眼沈父指的位置,最後默不作聲的坐在了距離兩人最遠的位置,沒有聽從沈父的話,沈父的臉色也難看了一分。
“沈伯父,看來雪兒妹妹還是這般孤高啊!”男人一臉懷念,狀似不在意的感嘆讓沈父的臉色更難看看一分,看著沈凌雪的目光裡含了些許不滿。
沈凌雪淡定的坐在位置上,根本沒有抬頭,自然看不到沈父看向她的眼神,只是沈凌雪聽著男人說的話,也能夠猜出沈父此時的心情不算太好。
“讓鹿邑公見笑了,雪兒就是讓我寵溺的,這般不懂事。”沈父就是心情再不悅,也只能忍住,勉強的對著男人說道。
男人好脾氣的點點頭,沒有在繼續為難沈父,自然而然的獲得沈父了的一個感激的眼神。
沈凌雪低著頭,看似乖巧,其實心裡正在思忖這個男人突然來到京都所謂何事?甚至一大早的就來拜訪沈府?
這個男人就是流雲朝鹿邑公流雲雅越,是皇帝陛下流雲清楓的堂兄,但是與流雲清楓的關係卻並不好,從小便被送到封地,封地也不在京都,而是在江南以南的地界,往年也不常回京都,只居住在自己的封地,但是沈凌雪並不敢小看這位鹿邑公。
這位鹿邑公一生鮮少回到京都,但只要一回京都,必定帶著腥風血雨和陰謀詭計。
讓沈凌雪最為警惕的便是流雲雅越的智謀,流雲雅越極其聰慧,胸中有溝壑,指點江山也不在話下,但是慧極必傷的是流雲雅越的身體極其不好,虛弱至極,而他的封地則是最適合他休養的地方,四季如春,虹銷雨霽,天朗氣清。
但是沈凌雪懷疑的是傳言中所言流雲清楓和流雲雅越的關係不好是假的,不然流雲雅越的封地不會那麼適合他的身體,以流雲清楓的心性也不會放過一個這麼強大的助力和智囊。
沈凌雪的思緒快速的旋轉,再過幾天便是天清節了,流雲雅越應該是應皇帝的邀約前來,順便借流雲雅越之手解決朝堂上的阻力。只是流雲雅越來沈府是否不合常理,也不符規矩?
“雪兒,在想什麼呢?用膳了。”流雲雅越微笑的說道,看著沈凌雪的髮旋,溫柔的話看似提醒,卻是為了試探沈凌雪。
沈凌雪以不變應萬變,沉默的看著桌子上豐富的膳食,沒有提起筷子,聲音低低的說道:“雪兒多謝鹿邑公。”
“大家用膳啊,鹿邑公不要客氣,雪兒就是太過害羞,您不要介懷。”沈父看著氣氛實在尷尬,哈哈大笑的說道,邊說邊讓下人侍候流雲雅越用膳。
流雲雅越微笑的點點頭,接受了沈父的安排,只說了一句:“沈伯父,我與雪兒也是好久不見,可否過後讓我與雪兒好好聊聊?”
沈父一噎,聽著流雲雅越暗隱強勢的話,無奈的點頭做主答應了,沒有詢問沈凌雪的意思,心裡還隱隱有著愉悅。
“雪兒啊,鹿邑公與我沈家也是有著關係,你母親是鹿邑公的姨母,從小和鹿邑公的關係好,鹿邑公幼時也來過沈家幾次,只是後來去到封地後邊少了。”沈父解釋道,一臉可惜的模樣,看的沈凌雪幾欲嘔吐,沈父可惜的是無法借勢了吧,真是一個貪圖勢利的偽君子。
沈凌雪倒是沒想到流雲雅越還與沈家有關係,雖然關係淺淡,但到底是一個走動的藉口,想到沈父說的‘母親’,沈凌雪心裡冷笑不已,這個繼母也只有沈父將人供著的吧?
“雪兒懂得。”沈凌雪還不能和人撕破臉,淡淡的說道,似是沒有被沈父說的話所動搖。
流雲雅越在一旁溫柔的笑著,看著沈凌雪的眼光裡有著興趣,也有著被挑戰的愉悅。
在流雲雅越看來,沈凌雪對待他刻意無視的態度便很讓人感興趣,畢竟他身處高位,長相不俗,對一些未出閣的女子是有很大的魅力,愛慕者不少,而沈凌的態度太突兀了。
若是被沈凌雪知道流雲雅越的心思,只會嗤笑一聲,這般高傲自負之人,她是萬萬看不上眼的。
片刻後,眾人已然用過膳,沈父沒有忘記流雲雅越的話,便藉口處理事務讓沈凌雪招待流雲雅越,很快就消失在兩人眼前。
“雪兒還記得本公嗎?”流雲雅越目光灼灼的看著沈凌雪,說出的話滿是懷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