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左手拉著流雲清楓,右手拉著流雲清栩,看起來倒是很有左擁右抱之感。
流雲清楓和流雲清栩落在後面,兩人對視一眼,眼裡浮現的具是無奈,但是卻沒有不滿。
從遠處看,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
這一切看起來儘管是飄渺虛幻,可是卻那麼的‘美好’,讓人奮不顧身,讓人燈蛾撲火,可是又有誰知道這輝煌的宮殿下究竟埋葬了多少紅顏枯骨?
走進大殿,只見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叮咚。
大殿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整個大殿顯的淡雅而悠然。
這並不是太后的喜好,只是先皇的‘喜好’,先皇喜淡雅清新,所以皇宮裡宮殿的風格大都是此種風格。雲臨清楓繼位以來,也沒有時間去改變這種風格,甚至對於這些都是毫不在意的。
不過太后並不如其他貴女一般乖巧溫順,所以在先皇離世後宮殿裡就多了株株彼岸花,荼靡而銷魂。
太后先將流雲清栩摁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才轉身對著流雲清楓淡淡的說:“皇上也坐吧。”
“是,母后。”流雲清楓應聲坐下,彷彿沒有看見太后對流雲清栩的偏頗,頗為淡定自然,顯然這已不是第一次。
流雲清栩一本正經,眼不斜神不變。這一對母子的事情自己還是裝作沒有看見為好,這也是流雲清栩為何不願入宮的原因。
“毓琉最近如何?也不進宮來看哀家?”太后一坐下就對著流雲清栩開始詢問道,語氣是及其親暱而自然的。
“太后......”流雲清栩苦笑,不知該如何去答,難道要直說自己是為了避嫌?還是要說自己正在為她的皇帝做事?
流雲清楓就坐在一旁看熱鬧,這一次就沒有為流雲清栩解圍,讓流雲清栩不由得埋怨的看了流雲清楓一眼,只好打起精神應對來自太后的怒火。
“毓琉不要撒嬌,哀家可不是不經事的小姑娘,看不得你的委屈,”太后穩穩的坐在椅子上,面無微笑的說道。
呵呵,流雲清栩很想說一句,我沒有撒嬌,可是......
“太后,老佛爺,您老人家不要生氣,毓琉只是最近忙於公務,才沒有時間來看您老人家,還望您高抬貴手,放過毓琉吧?”雲臨清栩試探著說道,話裡有著祈求和不可易見的心虛。
“哀家哪裡知道你這小子講的是不是真話?有沒有欺瞞哀家?”太后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
流雲清栩頭疼了,他就是知道太后這難纏的性子,才不願進宮的。就算是不得不進宮,他也不願直面太后的怒火啊!
他只是一個後輩而已,並不是可以作為太后使性子的物件啊。流雲清栩百思不得其解,卻也無可奈何。
太后定定的看了流雲清栩一眼,才放鬆了口氣,“還算你小子有良心,還記得來看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