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也沒想到對林逸峰搜魂能搜出這些東西。只可惜搜魂弊端很大，即便我修為再高，所得資料也不足七成，也不知道塵還有什麼其他的謀算。”
秦陌皺眉說道：“岳父，可不可以用別的方法把道塵搞死？這傢伙太可恨了，很多災難的源頭都是他。此賊不死，天下不寧。”
柳無心嘆了口氣，“難呀！據我搜魂得到的資訊，道塵在得到妙蓮聖火後，修為突飛猛進，並且隱隱有入魔的徵兆。若我所料不錯，他應該是暗中魔道雙修，已經巧妙地避過了萬法境的瓶頸，達到了傳說中的破虛境。若真如此，即便我和高沾聯手，也未必能佔得上風，就更別說殺他了。”
“妙蓮聖火，魔道雙修？”秦陌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敢情還是自己的正義之舉，卻養出了一個修仙界的敗類。
“岳父，那你打算怎麼做？”
柳無心道：“我輩學武，小則守護一家，大則護衛一方，這件事我不能不管。但如果道塵也出手的話，恐怕光我一個人也是不夠的。所以，一會我就去找高沾，帶他一起去把那兩個人頭毀掉。就看事態怎樣發展吧，實在不行就把黑帝劍也拖下水，我們三個老傢伙閒了這麼多年，也該鬆鬆筋骨了。”
秦陌聞言不禁肅然起敬，說道：“好！你們先去。我隨後也想些辦法。如果高前輩真能以義字當先，共抗外敵，我便不計前嫌，還他個完整的兒子。”
柳無心笑道：“你太小看高沾了。他雖然為人傲慢，想法有時偏激，但在大義面前從來就沒含糊過。至於你說他狠，傷了你師父。那是因為他心中就從來沒把邪龍教當成是正道。別說葉冰蝶了，即便遇到薩金，他也一樣會衝上去捅他幾劍。”
聽了柳無心的話，不禁讓秦陌對高沾的印象大為改觀。
你說他傲，但他有傲的資本。你說他狠，他一生也沒傷過幾個正道人士。
這個人……有點意思。
“行吧，你告訴我。怎麼能找到他，回頭我先讓鍾流給他去封信。”
柳無心微微一笑，知道已經說通了，便也不再多留，很快就飛身離去。
而就在柳無心走後，秦陌不禁陷入了沉思。
什麼是正道？很多人自詡正道，卻幹著雞鳴狗盜之事。
邪龍教沒說自己是正道，但卻自成一國，很少內亂。
魔宗源自上古時期的古巫祭，傳承下來的就是人牲血祭這一套東西。但古巫又被稱為萬法之祖，是天下法術之源，即便是道家法術追根溯源也是源自古巫。
魔宗的血祭現在看來很殘忍，很滅絕人性，但從古至今屠城事件也並不多。想當年正道對魔宗管轄的村鎮也沒少屠了。美其名曰除魔衛道。
若光論生活質量，邪龍教商業更為發達，百姓的生活水平更高，魔宗次之，反倒是地盤最大的正道，百姓生活水平要稍低一些。
這些事其實一時半會是說不清楚的，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也很多，不能一概而論。
但究其根本，無論怎樣的天下，都是以民為基。統治者如果不能讓老百姓活得下去，早晚都要完蛋。
當然了，站在任何一方，都可以說別人是邪魔外道。即便是自詡魔的人也會說別人欺世盜名。
上層在乎的只有權力和榮耀和優越性，地層才不會管這些，生存才是第一要務。
…………………………
“千蕙，豐雲野被殺了，還有魁，也沒能倖免。”
秦陌把這個訊息告訴了白千蕙，並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也原原本本地跟白千蕙講了。
白千蕙沉默了許久，才道：“死了……也好。”
“但我懷疑大和一族會把豐雲家當成炮灰。很可能進軍中土之時，豐雲家就是排頭兵。”
白千蕙又沉默了一會，淡淡地說道：“那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