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得到霓畫的暗示，眼裡閃過一秒掙扎，片刻又恢復自如，“都是奴婢的錯，小姐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了，都是奴婢做的不好……”嘴裡說個不停，手也沒閒著。
小臉蛋扇得通紅，眼淚“簌簌”地往下掉，手指印一道道刻在面頰，梨花帶雨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愛。這要是不知道情況的，恐怕還會以為她們合夥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蘇清妙瞅瞅霓畫，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跪地不起的小丫鬟巴掌打得“啪啪”作響，看到她臉頰的紅腫印記，實在於心不忍，“差不多得了吧，人家也沒幹什麼。”
“你不是說你不同情她的嗎？”霓畫昂著頭不屑地說道。
“……”
蘇清妙不想理會這個女人病態的想法，長臂一撈，直接將小丫鬟拉起，順手拍了拍她膝蓋的灰塵，“趕緊回家吧。”
小丫鬟一個甩手直接將蘇清妙甩開，瑟瑟縮縮地跑去躲在霓畫身後。
“……”
看來都有病。
蘇清妙看到此舉，挑了挑眉——她現在情願獨自一人面對猛虎野獸，也不想多看這兩個人自導自演的戲碼。
…
凌悅才開拍第一天就已經感到身心俱疲，更別提未來這幾天的戲都是和向真真一起。她光是想想這場面都覺著頭昏腦脹。
向真真也正如她所料，處處給她找麻煩，不是衣領首飾沒放好要重拍，就是不停笑場要重拍，總之，沒有她想不到的NG方式。
凌悅已經儘量控制自己，不關心向真真的幼稚行為。儘管她全心全意拍好她的戲份，還是叫不醒裝睡又看你不爽的人。
“這個凌悅真的很拖進度，劇組都開機兩天了，拍得也太慢了。”
“是啊，李導也不早點說說她，這是我待過的劇組拍攝進度最慢的了。”
“肯定是那個演蘇清妙的凌悅，演技太差，頻繁NG，你沒看其他副導演、製片人的眼神……”
凌悅是沒想到，大清早化個妝，還要聽現場劇組人員到面前說她的不是。
她長吁一口氣，頗為無奈，儘管知道劇組一定有人不服氣，但她也的確做不到短短几日，就能讓演技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她思慮再三，還是慢慢踱步到兩人面前，看到對方震驚的眼神才開口道：“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講話的，實在不好意思，這幾天拖慢了劇組進度，我會盡快跟劇組磨合好的，也謝謝你們能讓我知道這個情況。”
兩人同時怔愣在原地，沒想到一時的閒話竟然被正主聽見，想開口解釋又尷尬得無地自容，“我們……”
凌悅面帶微笑點點頭，示意明白對方想說的話。後轉身離開了化妝間，想去外面等著餘帆來給她化妝。
凌悅本來也準備好面對向真真新一輪的刁難，誰知劇組開拍第三天，她好似突然冷靜下來，也不找茬，工作人員叫她開拍她就來，沒到她戲份就安安靜靜玩手機，和前兩天判若兩人。
而真實情況也只有向真真知道，在開機第二天的酒店房間內，向真真聽了經紀人長達半小時滔滔不絕的教育，總算抓住了重點，反駁道：“我哪裡刁難其他女演員了？”
話剛說完，她突然想起一個這兩天的新面孔。
“你是說……”向真真不可置信地望著經紀人，“咱們現在這個劇組的？”她甚至不想說出她腦海裡閃過的這個名字。
“對，凌悅。你不要再刁難她，她背後的人，別說我們惹不起，公司都惹不起。”
“我看她不順眼。哪裡來的十八線小演員，憑什麼演女一？”
經紀人使大勁敲了敲向真真腦門，“你還看她不順眼？公司馬上就看你不順眼了！”
向真真顧不得被敲打的疼痛，心裡七上八下，只好硬著頭皮說：“怎麼？公司還能為了她把我雪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