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肖宇航帶著自家的兩個姑娘和程燁的父母碰頭後來到了派出所。
當他在調解室見到了高可阿一行人時,他覺得自己今天早上讓俾斯麥和胡騰換上一身去掉軍銜標識的三德子軍裝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調節室內除了高可阿本人外,多了五六個應該是他們家親戚的人。看臉色,這烏泱泱的一群人過來不太像是來調解,反而像是準備來進行街頭罵架的。不過看到身穿制服臉上透著一股軍人氣質的俾斯麥和胡騰,這群高可阿的‘場外援軍’相互遲疑了一會兒,沒敢率先發難。
看到這群人,程燁的父母心裡也大概明白對方是來要幹什麼的。兩人對高可阿橫眉冷對,也沒有第一個開口。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先前一直處理案件的民警看了看兩邊後先開口對高可阿那邊說道:“這個事,總是要解決的。你家小孩犯的錯很大,對別人的傷害也很大。現在你們考慮了一晚上,你覺著怎麼解決啊?”
民警說完後,高可阿便開口道:“道歉,這個肯定會有。醫藥費,這個我也全掏,醫院最後發票開多少我掏多少。”
聽到這開頭兩句話,程燁的父母臉色好了不少。他們從昨天肖宇航的描述中,還以為對方是那種不講理的胡攪蠻纏之人。
可高可阿的下一句就暴露了本性,讓他們原本剛好一些的臉色立刻不好起來。
“但是你們說的車損我不認可,我最多賠三千。擋風玻璃加兩塊板子噴個漆要六千八?我找人問過了,人家修車廠才要兩千五,你這不是訛人嗎?至於誤工費營養費這些我最多出一萬塊,多的沒有。”高可阿說完往椅子上一靠,臉上的表情就跟自己吃了多大虧似的。
看到他這態度,坐中間的民警忍不住以手扶額。心裡想著這怕不是哪裡來的憨比,昨天給他們苦口婆心做的工作全都白費了。
還沒等民警開口對高可阿說話,程燁的母親冷著臉對他們那邊說道:“車損也好,醫藥費也好,誤工費營養費也好,你們不出我都不太在意。但是我兒子也好,我兒子的朋友也好,提出的要求都很合理厚道。不求你們多感激,多誠懇,可你們現在用這一副鼻孔朝天的傲慢態度來講話,做給誰看呢?我覺著這調解沒必要再繼續了,我們提出的要求,必須做到,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你們要是做不到,那就不用談了。”
“你家開寶馬了不起啊?”
“賺那麼多錢也不知道是不是黑心錢喲!”
“就是就是,等會兒就去稅務局舉報,說不準逃稅漏稅才有買寶馬的錢喲!”
“無奸不商,死要錢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們當自己是王子還是公主啊?身子這麼金貴?鼻子破了就要賠三萬?你們怎麼不去搶錢呢?”
果不其然,程燁的母親說完話,對面高可阿的‘場外援軍’們就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三人身邊的俾斯麥和胡騰聽著對面夾槍帶棒越來越難聽的話,兩人的臉黑如鍋底。但這裡是派出所,自家長官也沒說話,兩人只能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對面表達自己心中的憤怒與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