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節的這一天,季末被老師呼來喚去的在後臺忙進忙出的,她今年八歲了,目前在A城小學就讀二年級,比高北北低了一個年級,高北北今年滿十歲了,剛上小學三年級沒多久,兩人雖不像在孤兒院時那樣可以每天一塊進進出出,但因為班級離的近,除了上課不能一塊兒之外,其他的變化其實也不大,放學後還是會一起回孤兒院,八歲的季末已經很有當姐姐的樣子了,因為高北北本身患有自閉症不愛說話,性格也比較拗,對比起常常和他粘在一塊的季末來說,她明顯更像是姐姐一點,自然而然的,很多人都會以為季末是他姐姐,可高北北還是相當自覺的扮起了兄長的角色,固執的堅守著自己的崗位不變,季末也就任由他去了,再說了,她年紀確實小呀;
今天星星孤兒院共準備了三個節目,一個是詩詞朗誦,一個是小品相聲,還有一個就是唱歌團唱,而A城小學季末所在的班級也準備了三個節目,季末負責第一個表演節目,是的,她是負責班裡詩詞朗誦的其中一員,因為早上原定上臺朗讀的小女孩吃錯東西導致過敏,老師無奈,在後臺看到忙進忙出的季末,就把她拉過來充數了,因此,當高北北找到季末的時候,她正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裡背誦著待會上臺要朗讀的部分,正專心的揹著書,忽然眼前一片陰影擋住了她,她抬眼看過去
“小北哥哥,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她微笑著問她,高北北看了她一眼,不出聲,把準備好的早餐拿給她,他知道她還沒吃過東西,所以給她送早餐來了
季末一看是最喜歡的豆漿包子,眼神一亮,開心的接過來,只見她一口咬在包子上:“謝謝你小北哥,這包子可真好吃”
高北北揉了揉她的頭,又示意她趕緊喝口豆漿,季末會意,連忙喝了一口
“嗯,豆漿也不錯,辛苦你幫我跑一趟了小北哥,還是你最關心我”
“哼”高北北傲嬌的抬了一下頭,那是必須的,他想
“小北哥,待會兒我是第一個上臺,你坐在臺下可得好好看, 不許分心知道嘛”季末嘴裡吃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說
“嗯”高北北用力的點點頭,她的第一次他會非常用心的,他保證
季末見狀笑的眉眼彎彎,她示意高北北低低腦袋,待他將腦袋伸過來時,她伸手也學他揉了揉他的頭髮,一根呆毛被她揉的豎立了起來
“真乖”季末看著他笑
“季末,快點,準備好了嘛?趕緊過來了”那邊她的老師喊道
“哎,這就來了”她應了一聲,再咬一口包子,緊接著把沒吃完的早餐放在了高北北手上,並囑咐他
“小北哥,我先過去了,你趕緊去找地方坐啊”說完就跑了
高北北看了看手上只被咬了幾口的包子,他皺皺眉“不能浪費糧食,粒粒皆辛苦”,然後頂著頭上的呆毛到會場找位置去了···
“下面有請A城小學2年級一班的季末同學為我們朗誦:—我的夢!”
主持人熱情的介紹完之後,季末擺正好衣領上的紅領巾,踩著舞臺的伴奏上了臺,她走到話筒前面,向著學校老師領導們鞠了一個躬,然後起身先是看了一眼觀眾席上的人,確定高北北就在下面之後,她才開始開口朗讀,清脆的嗓音迴盪在會堂上:
“我們上路了,剛剛露出那嫩嫩的芽尖兒,剛剛染上那一抹淡淡的粉紅,剛剛才撿到那一張很小的船票,貼上那隻很大很大的信封、
剛剛從那林子裡走出來,扛一面很豔的紅旗抖著威風;哦,不管大人們怎麼說,反正我們是上路了,一步一步的上路了,我們的腳印也許歪歪扭扭,我們的膝蓋也許被石塊磕腫,也許會有驟起的風暴把我們拋入崖底,也許會有虛幻的風景迷幻我們的眼睛;所有美麗和殘酷的故事都可能上演,都可能發生,也許就在今天夜裡,也許就在明天早晨····”
臺下高北北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認認真真的看著臺上的人兒,舞臺的燈光聚焦在她身上,她站在那裡,就像是會發光發熱似的,映入了他的眼裡,他的心裡,他的視力很好,加上離舞臺比較近,他似乎還能看見她被燈光照亮的臉上的絨毛,每一根都在散發著柔和的光澤,那一刻,他看著臺上的她,心裡油然而生出了驕傲感,自豪感,驕傲的是這個人是自己的妹妹,自豪的是他是她哥哥,誰也不能把她搶走,他默默的在心裡發誓。
演出結束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季末和高北北手牽著手走在路上,他們並不著急回孤兒院,而是七拐八彎的向小吃街走去,雖然生長在孤兒院,但是每年院裡收到的捐款都不少,再加上還有其他資本大佬的支助,所以孤兒院每年過春節時都會給院裡的孩子每人一個紅包,雖然不多,但是節省一點的話,也是會夠偶爾要用的零花錢的
“小北哥哥,你想吃什麼?今天過節,我請你呀”他們走到一攤水果撈麵前,季末左看看右看看拿不定主意,只好問他了,高北北拉著她向另外一個攤位走去,是一個做手工塗鴉的攤位,好生熱鬧,有不少小朋友都圍在這裡看著,季末擔心他不舒服,連忙拉他走了
“小北哥哥,我有點餓了,我們先吃點東西吧”她問,高北北點頭:不能餓著了,不然長不高;兩人向小吃街的糖水鋪走去,六月的天,熱的很,來一份糖水,最是舒適不過了
“謝謝老闆”季末結果糖水向老闆,她要的是玉米糖水,給高北北點的是香芋西米露,兩人吹著風扇,喝著糖水,真心有點挪不動腳,A城的夏天熱起來真是要人命,當然冬天冷起來也是一樣很要命的,季末眯眯眼,看著外頭的大太陽,她有點兒昏昏欲睡的感覺,但難得出來逛逛,她不想睡覺,於是找起了話題瞎聊
“小北哥哥,你有想過以後嗎?”她問
高北北看著她一臉滿足的樣子,心裡也跟著輕鬆起來,至於她說的以後?那是多久以後呢?他眼神迷茫的看著她的眼睛
季末嘆了口氣,“哥哥,我想離開A城”這座城市對她而言有太多不好的回憶,她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不想要再繼續了
“我以後想當醫生”,她說“你呢?哥哥以後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