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不要胡思亂想。”雲洛卿耐心解釋道,“荼嵐會這個名頭我們是不能繼續用了,咱們就算除掉柳沛春,朝廷還會繼續派人來查,而且,柳沛春還是燁王殿下的人,我們惹不起啊。所以與其讓朝廷緊盯著咱們無法動彈,不如讓荼嵐會就此從江湖上除名。雖然五個知道我底細的手下和邱一星已死,負責水路運輸的晨星幫已廢,但荼嵐會組織還在,骨架還在。待風頭過去,荼嵐會換個名字不照樣東山再起?做人目光要放長遠些,千萬別拘泥於一時的成敗得失。”
雲卿卿被雲洛卿說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你想玩一招金蟬脫殼,讓荼嵐會就此消失?”
“果然不虧是我的卿卿!真是聰明啊!”雲洛卿將雲卿卿擁入懷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接著問道:“快告訴我紫蘇在哪裡?柳沛春找不到她,就不會離開瀟江,荼嵐會一案也就不能了結。”
“我哪裡知道那丫頭在哪裡?我雖惱恨柳沛春,卻還不至於擅自行動,亂了公子的計劃,我何時會那樣不識大體了?”雲卿卿見雲洛卿半句話不離柳沛春身邊的人,一臉不悅,氣乎乎地坐到一旁。
見雲卿卿面色不像作偽,雲洛卿也就算是放了心,忙過去攬住她的纖腰,賠笑道:“好了,好了,我不過隨便問問,你用得著這般生氣?氣壞了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
說到這,他眼中露出一絲疑惑,“可除了你,誰還會動紫蘇那個臭丫頭,不是給自己找黴頭嗎?”
見到雲洛卿還在說這事,雲卿卿瞪了他一眼,恨恨的說道:“我哪兒知道?原來你深夜來此,就是為了找到那個丫頭,好去討好柳沛春?真是多情公子啊!”
雲洛卿見到懷裡的美人又是吃醋了,忙在雲卿卿的臉頰上一吻,在她耳邊調笑道:“哎呀,這怎麼又開始吃醋了?確實,這兩天為了應付柳沛春,冷落了你,今夜定要加倍補償。”
說著神色一冷,低聲道:“另外尚有一樁小事,還要卿卿親自去辦,不然我不放心。”
“哼,狐狸尾巴露出了吧?我就知道,不是有事求我,你定不會這般溫柔。”雲卿卿在雲洛卿的親吻撫摸之下,目光漸漸迷醉起來,恍若呻吟般小聲問,“說吧,什麼事?”
“替我除掉冰火兩重天。”雲洛卿已吮上雲卿卿的耳垂,雙手如雨點般刺激著懷中的女人。
“什麼?”雲卿卿渾身一顫,驀地睜眼盯著雲洛卿,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他們可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雲洛卿嘆了口氣,摸著雲卿卿的手,無奈道:“我怎麼捨得啊,可是冰火兩重天劍法獨特,他們留下的劍痕定瞞不過柳沛春的眼睛。萬一他們被柳沛春找到,難保不會供出咱們這幕後的僱主。只有讓他們徹底閉嘴,我這招金蟬脫殼才能做到天衣無縫。”
雲卿卿明白雲洛卿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只是想到自己現在的實力,只能苦笑道:“那兩個殺手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你這不是要我去送死?”
自古男人都是薄情寡幸啊!
“卿卿不要誤會,我怎麼捨得你去送死呢?這正面交手你當然是送死,不過有這個自然就不同了,何況,卿卿的手腕一向是很厲害的。”雲洛卿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拇指大的瓷瓶,遞到雲卿卿的手中。
“這是從河豚內臟中提煉出來的劇毒,入口即死,無藥可解。明日冰火兩重天會上門收餘款,你只要留他們喝杯酒就成。他們一直把你看做是自家小妹,對於你的要求,定然不會拒絕。屆時我會在暗中保護你,決不讓你有任何閃失。”
雲卿卿見雲洛卿是下了決心的,自己最好是不要拒絕,她神色怔忡地接過瓷瓶,眼中浮出一絲幽怨,悽聲道:“卿卿會做的,只是卿卿可將性命也交給了公子,你可千萬莫要辜負了卿卿!”
雲洛卿見雲卿卿已經答應,心下歡喜,突然單膝跪地,承諾道:“我雲洛卿對天發誓,今生若辜負了卿卿,定讓我死在柳沛春的手中!”
“別!好好的發什麼誓,多晦氣啊!”雲卿卿忙將他扶起,眼中滿是感動。在對方那溫柔目光的注視下,她渾身酥軟地任由對方將自己抱起,輕輕地擱到繡床之上……
同一時間,忙活了大半夜的提刑按察使劉周成,總算將搜捕晨星幫各處碼頭的行動安排妥當,他這才疲憊地回到府中,在夫人的伺候下洗漱完畢,正要上床休息,驀地發現床前廊柱上駭然釘著一柄匕首,匕首上還穿著一紙書信。
本來被疲累折磨的睡意陡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忙拔下匕首展開書信,只見上面既無抬頭也無落款,只有潦草的幾句話。他一見之下面色大變,立刻將書信收入袖中,放聲高喊道:“來人!”
一個隨從應聲而入,劉周成忙吩咐道:“備馬!”
“現在?可是現在天色這麼晚了!”那隨從一臉疑惑。
“沒事了,你先下去吧!”劉周成突然想起現在已是深夜,只得揮手令隨從退下。望著窗外幽暗的天際,他的臉色越發凝重起來。
當初,自己真的不該與虎謀皮啊!想著他握緊了枕頭下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