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能把鄧布利多這樣的人拉下水他們一輩子都未必又這樣的機會。”他又點點頭,“雖然沒本事從臭水溝裡爬出來,但是往天上吐兩口唾沫的本事還是有的。”
湯姆這裡並沒有壓低聲音,這些話語被周圍看熱鬧的觀眾聽了個明白,等到湯姆抬起頭,卻發現這些人只敢對他怒目相向,絲毫不肯有一丁點兒交流,他們怕那樣顯得自己更愚蠢了,湯姆再次點點頭,他愈發覺得這些巫師中平凡的大多數都是紙老虎而已,即使自己也能輕易操控他們的思想、玩弄他們的行為。
“他們真讓我感到噁心。”他再次重複道,然後望望四周,又得意地挑起了嘴唇。
不一會兒,沙菲克法官回到主座上,長嘆一口氣,搖搖頭,在維護好秩序後緩緩開口:“已經完成了對魔杖的閃回咒檢驗,近日施展殺戮咒事實確鑿,接下來的案情由你自己陳述吧。”
“好的。”鄧布利多舉起活動自如的雙手,以一種戴著鐐銬的姿態理了理領口,然後開口說道,“九月二日,我返回倫敦處理一些私事,然後在第二天遭遇了那名麻瓜。”
“九月三日,我在倫敦西城一間名為‘特洛卡的酒吧’的酒館內殺死了他,這是我完全出自主觀故意的決定,”鄧布利多搖搖頭,“在兩天前,德國的麻瓜政權向波蘭發動戰爭,在極短時間內,波蘭的麻瓜政權就喪失了他們的祖國,而我殺死的那名麻瓜在聽到訊息的當天就出於一種極度匪夷所思的緣由,即他是一名愛國者,要為祖國向德國人報仇——然後以一種極端殘忍的方式殺害了另一名麻瓜,而那名被害的麻瓜,僅僅因為他是德國人,所以就在大街上慘遭殺害。”
“更可怖的是,在他的心中毫無悔改,他本身是個十惡不赦之人,犯下過諸多惡行,但是最起碼他會懺悔,會在面對自己信仰的神明時反思許多年前偷竊的罪行,但是在他心中只有麻木,殺死一個無辜的路人對他來說毫無罪惡感可言,即使他並不知道他屠刀所指的究竟是一位聖人還是一個惡鬼,只要他是德國人就好了。”
鄧布利多說完這番話,全場都陷入了一段長久的沉默中,觀眾們為世界上還有這樣匪夷所思的人而感到後怕。
“所以當我得知這一切的時候,我殺死了他。”鄧布利多點點頭,說道,“我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人苟活於世,甚至可能因為麻瓜警察的疏忽和麻瓜法律的仁慈而讓他逍遙法外,於是我結果了他。”
全場的觀眾都安靜地坐在原地,甚至還有人為鄧布利多的行為鼓起了掌。
“我完全有能力無聲無息地殺了他,或者在我一時衝動殺死他以後藏起他的屍體,但我沒有,我認為我是沒有審判一個人並執行判決的權力的,所以我做完這一切以後選擇自首。”他忽然抬起頭,望向南邊的站臺,大聲說道,“我想讓你們明白,即使是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會犯這樣那樣的錯誤,這些錯誤可能會很嚴重,但人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完全控制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緒的。”
“自首是我的選擇,我願意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苦果,而不是把它偷偷嚥下。”他的眼睛彷彿發起光來,擲地有聲,“我只希望你們,些無辜的人,尤其在這樣特殊的時期,更要正視自己,這個世界是公正的!”
“永遠不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裡克·布賴恩·鄧布利多!”沙菲克法官語氣不悅地喊著鄧布利多的全名,用力敲著法槌,質問道,“你最後的發言和案情有關嗎?”
“有關係。”鄧布利多挺直腰桿站在演講桌前,觀眾席上的嘈雜聲更大了。
“肅靜!肅靜!”沙菲克法官不停敲著法槌,大喊道,“下面宣讀威森加摩的宣判詞:”
“走吧,沒意思。”納爾遜站起身來,惹得身後被擋住的人滿臉不快,“不想看了。”
“啊?”湯姆抬起頭,跟上他出了場館,沙菲克法官宣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裡克·布賴恩·鄧布利多,霍格沃茲魔法學校變形術教授,梅林爵士團二級徽章持有者……”
“怎麼了,納爾?”湯姆跟上來問道。
“沒什麼,”納爾遜撇撇嘴,“感覺威森加摩的宣判真沒意思。”
“……殺戮行為……違法……不可饒恕咒……影響惡劣……”
“確實,”湯姆點點頭,又望向前方森林的邊緣,“你看那個人,像不像學姐?”
“……收回徽章……停止任教……承認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