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難道不一樣嗎?”
“不一樣,鄧布利多也會黑魔法,只不過他不使用它們而已,相反的,我知道一些傢伙,他們的魔法水平稀鬆平常,不要說黑魔法,就是簡單的惡咒都用不明白,但是他們卻可以憑藉自己匱乏的魔法傷害別人,你覺得他們那種是邪惡的呢?”納爾遜語氣嚴肅地說道,“克莉斯,我記得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用魔法偷……拿走了我的錢包。”
“我是偷的,”克里斯蒂安咬著牙承認了自己的過錯,她說道,“我承認我做過賊,但是——”
“你當時可能不知道魔法是什麼,”納爾遜打斷了她的話,繼續說道,“你那時候無意識地調動了魔力,用出了類似於漂浮咒的魔法,這完全稱不上黑魔法,但是你覺得,你做的事情是好的嗎?”
克里斯蒂安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表情有些迷茫。
“我也會黑魔法,”納爾遜抽出魔杖,隨手一揮,一條黑色的小蛇從他的手中緩緩爬出,他揮揮手,小蛇化作一團黑煙消散了,“抱歉,用得不是很熟,這種魔法只要看一眼基本就能學會,難道我突然變成黑巫師了嗎?”
“……”
“所謂黑巫師和白巫師的界限,不應該由他們會什麼魔法決定——我看一眼會了,難道我就突然變成黑巫師了嗎?這顯然不合理,”納爾遜搖搖頭,他從克里斯蒂安倔強的表情中看出自己並沒有說服她,但他還是繼續說道,“用普通的魔咒殺人和用黑魔法保護別人,那種行為更加可惡呢?當然,我並非鼓勵別人學習黑魔法,只是,這種速成的強力魔咒在有些時候確實能夠幫上大忙。”
“我無意揭你的傷疤,不如這樣,我來揭自己的傷疤,”納爾遜嘆了口氣,說道,“我和湯姆第一次使用黑魔法,是在約納斯死後去尋找兇手,那個透過血氣尋人的黑魔法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如果沒有它,兇手可能過幾天真的會悄無聲息地死於過度飲酒……世界上的魔法很多很多,巫師也很多很多,重要的不是你學過什麼魔法,而是你做了什麼事,結果是最重要的。”
克里斯蒂安眉頭緊鎖,繼續維持著緊咬嘴唇的表情,納爾遜又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他明白自己並不擅長說服,而本就性格倔強的克里斯蒂安更不會聽進去自己驚世駭俗的發言,他不再言語,只是放空眼神,坐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克里斯蒂安突然從座位上站起,身體前傾,望向納爾遜,說道:“我用魔法做過錯事,所以我不願意讓我在乎的人再因為魔法流淚了。”
“嗯。”
“我不會告訴教授,但是我會憑藉我自己阻止你們使用黑魔法的,”她目光灼灼地望向納爾遜,說道,“既然黑魔法能夠做到的事情白魔法也能做到,那麼為什麼不嚴格要求自己呢?納爾,你說得對,我要去傲羅辦公室或者法律執行司工作,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決心的。”
(納爾遜:我並不想看到……)
納爾遜無語極了,他難以理解自己的那番話是透過怎樣的一番邏輯讓克里斯蒂安在心中得到了這樣一個奇怪的結果。
“我很開心你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放心吧,你不會有機會干涉我們的,”他搖搖頭,站起身,從口袋中掏出一頂嶄新的、綴著雷鳥的報童帽,放在桌上,“這是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但是之前不在,你可以換著戴,雷鳥在很多地方都被視為法律的象徵。”
放下帽子走向門口,克里斯蒂安坐在原處,拿起報童帽,仔細地摩挲著雷鳥展翅的徽章。
納爾遜走出有求必應屋,自嘲地笑笑,克里斯蒂安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她沒有經歷過自己和湯姆經歷過的那些事情,對於許許多多和她一樣的人而言,黑魔法已然是禁忌的話題,更不要說其他更加離經叛道的事情,可以想象,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自己和湯姆的阻力就不會只來自於敵人了,他的腳步沉重了一些,但很快變成了輕快的小跑——午餐尚未結束。
……
跑到餐廳,剛好趕上一口熱菜,納爾遜在湯姆身邊坐下,剛想說說克里斯蒂安的事情,湯姆就遞過來一張合起來的紙條。
“賽克斯教授找你有事情,”湯姆嘴裡含著飯菜,含糊不清地說道,“她找拉文克勞的德懷特遞了張條子,時間地點都寫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