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壓縮的烈焰同時爆發出它們的溫度,連聲音都沒有逃過它們的炙烤,周圍的空氣被逼出了一塊寂靜的真空,在絕對的安靜中,海爾波化作一團無色的火焰,被格林德沃的厲火瞬間吞沒。
“能打到他,”格林德沃出現在鄧布利多的身邊,將化為焦炭的魔杖丟到空中任它飛散,身影閃爍了一下,手中又多了一根新的魔杖,“他不像納爾遜那樣可以隨時躲進迷離幻境,這對我們而言是個好訊息。”
“你的魔杖——”
“這是時間轉換器的弊端,”格林德沃聳了聳肩,“也是我到現在為止唯一發現的用途,你就當我可以在短時間內唸完很長的魔咒吧,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
“怪不得。”鄧布利多捏著魔杖,警惕地盯著那團烈火,“還有什麼發現嗎?”
“我在剛剛的搶攻中使用了超過三十種威力不小的黑魔法,但真正能夠傷到他的似乎只有厲火,”格林德沃搖了搖頭,“我推測,他創造的咒語並不能對他產生實質性的傷害,至於厲火,創造的年代可能要早於他,如果納爾遜在這兒就好了,我記得他擅長魔法史,也許可以幫助我們找到能夠對海爾波造成殺傷的魔法。”
“是啊——”
鄧布利多眼皮狂跳,伸手將格林德沃拽倒,魔杖上挑,一面銀色的盾牌浮現在格林德沃的腦袋剛剛在的位置,失去平衡的格林德沃舉起魔杖,幻影移形到鄧布利多的另一邊,迅速站定,舉起魔杖。
下一秒,那面堅固的盾牌消失了一角,邊緣為弧形,鄧布利多歪了歪頭,感覺到臉畔拂起了一縷微風,他瞳孔緊縮,這面盾牌並非變形術臨時創造的產物,而是他從霍格沃茲帶來的魔法道具,原本是準備用來抵擋厲火的,他意識到,一塊經過盾牌的圓柱形區域中包括空氣在內的一切都被湮滅了,剛剛的那縷微風正是周圍的空氣填補空缺時的流動,他用餘光看了看格林德沃,說道:
“當點兒心。”
“當然,”格林德沃似乎並不在乎,“我身後有你,不是麼?哦對了,我建議你試試守護神咒的延申咒語,我注意到在與海爾波打交道的時候,納爾遜用這玩意兒每次都效果拔群,用他的話說,那叫什麼來著?屬性剋制。”
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轉起了魔杖。
“打斷你們一下,當著神明的面詆譭祂並不禮貌,而且你們說到的守護神,只是我的僕人們把心掏給我看的獵奇玩物罷了,”海爾波的聲音從逐漸萎靡的火焰中傳來,厲火本該無序地擴散,但此刻卻在緩緩地收縮,“我們是老相識了,我偉大的主人……蓋勒特·格林德沃,所以我當然記得你卑賤的名字,還有你這個凡人帶給我令人印象深刻的屈辱。”
“你是神?真正有信徒有教義的傢伙都不說自己是什麼神,”格林德沃語氣平淡,但動作卻帶上了怒意,魔咒從四面八方向海爾波傾瀉而下,他沒有用綁著時間轉換器的手施法,但魔杖也因為這樣頻率的咒語感到了壓力,生出了道道裂紋,“這樣卑鄙卑微的神?神為什麼要記住我的名字。”
他一邊壓制,一邊轉換位置,將海爾波的注意吸引到與鄧布利多相反的方向。
“當然,”海爾波的胸口不斷被包裹著火焰的魔咒擊穿,但那些格林德沃擅長的黑魔法卻成為了他的養料,加速胸口傷痕的恢復,他舉起白骨魔杖,輕聲說道,“那些令我印象深刻的人都值得留下他們的名字,你知道嗎?我被世人尊敬的時候,還不流行魔杖這種東西,有一個狂妄的想要挑戰我的人留下了他使用魔法的胳膊,這根叫做‘阿瓦達’的魔杖收割了他彙集的妄想對抗我權威的追隨者們的生命,所以我大發慈悲,把最好用的魔咒取名叫‘阿瓦達索命’,我覺得你的骨頭可以讓我的幻影移形也能變得飄逸瀟灑。”
“你這副禮貌的模樣讓我有些不適應,卑鄙的海爾波,”格林德沃看向緩緩消散的火焰中重新出現的海爾波,海爾波的衣服被厲火燒燬,露出了撕裂的胸腔,和一顆正在緩緩跳動的、長滿黑色長毛的心臟,撕裂的面板正被一縷縷黑色的霧氣填補,海爾波從空中扯出一團黑霧劈在身上,古希臘風格的束腰長袍再次出現,格林德沃正色道,“你那搖尾乞憐,到處找主人的卑微下賤模樣始終縈繞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口舌之爭並沒有什麼營養,哪怕是神,也不乏落魄需要委曲求全的時刻。”
海爾波搖了搖頭,那顆跳動的毛心臟被完好的胸腔封閉起來,他上前一步,腳下是闊別兩千多年的腳踏實地的紮實觸感,他深吸了一口汙濁的空氣,這種“活著”的感受令他身心愉悅。
作為慶賀,他揚起下巴,吐出一口濁氣,將肺排空,用力一吸,千米之外,那些正在與增援的傲羅們匯合整備的傲羅們感覺到一股難以抵禦的吸引力,他們一個個懸到空中,身體不受控制地張開,靈魂的魔力隨著黑魔法的氣息從眼眶中逃逸而出,匯聚在一起,被突然暴起的殘破毒蛇一口吞下,與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二人對峙的海爾身體猶如充氣一般鼓脹起來,又恢復原狀,散發出駭人的氣勢,歪著頭思考了幾秒鐘,突然像格林德沃剛剛一樣出現在鄧布利多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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