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遜深吸一口氣,腳下的箱子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得如同高山一般險峻,腳下的地面成了黑漆漆的一片,猶如萬丈深淵。
他沒有猶豫,向前一步,跳了下去。
一隻嶄新的、似乎第一次開啟的箱子攤開在地面上,信箋、筆記與草圖堆疊在一起,在無源的微風中“嘩啦啦”地翻動著書頁,最上面幾張羊皮紙上的墨跡似乎還沒有幹,墨漬留在了上一層紙的背面,納爾遜半跪在地上,看著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故事,入了迷。
……
“你想幹什麼?”
一隻手攥住了湯姆的手腕,順便將那條張牙舞爪的小蛇扣進了湯姆的袖子裡,納爾遜蒼白的臉上很快恢復了紅潤,腳下的亞歷山大傳來了蓬勃的、興奮的心跳聲,他扭了扭脖子,捂著肩膀上兩處明顯的牙印子,眉毛鎖在了一起,“嘶……還真疼,你真讓蛇咬我啊,湯姆。”
湯姆在他的頭髮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轉過身,笑著對喬昆達說道:“你瞧,納爾永遠不會放棄希望。”
“我……”
看著甦醒的納爾遜,喬昆達陷入語塞,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期期艾艾了半天也沒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有些口號當著正主的面喊很容易激起人的羞恥心。
納爾遜知道這個玩世不恭的女巫在這些年究竟做了什麼,他比喬昆達自己都要清楚她的改變,這就是他想看到的變化,只是看著喬昆達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他的笑容怎麼也提不起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默默然的反撲再次衝上甲板,這次不再是單一的鬼影,取而代之的是洶湧著魔力的遮天蔽日的浪頭,而陷入尷尬的三人似乎都沒有第一時間緩過神來。
就在他們的頭頂被惡意覆蓋時,納爾遜舉起胳膊,散落四周的蜉蝣的零件攀附著魔杖迅速拼接成型,一把直衝雲霄的長劍猶如被神明俘獲的雷霆一般被他攥在手中,他的臉色無比平靜,胳膊簡單地向下劈砍。
一道被強烈的魔力包裹的寒芒劃破天空,下劈的鋒芒延申了不知多遠。
喬昆達被激起的狂風刺激得眯起了眼睛,等到她睜開眼時,納爾遜的手中只有一根佈滿節疤的魔杖,在她的身後,不可一世的怪物被從中間整齊地切成了兩半,斷面彷彿被凝固了一般無法重組,甚至連變成黏液都做不到。
劍鋒留下的痕跡深深地刻進地面,幾乎將半個柏林城化成了兩半。
“這是柏林牆。”
納爾遜再次舉起魔杖,在默默然的身後,是被鄧布利多開啟的缺口。
蜉蝣的零件再次以他為中心懸浮起來,秩序井然地向中間靠攏,複雜的結構被銀色的甲殼包裹,一根圓柱體的空心管在納爾遜的肩頭成型,他閉上一隻眼睛,下一秒,濃郁的守護神魔力縈繞在他的周身,一發銀白色的粗壯光束從管口衝出,強烈的後坐力讓他躺在了椅背上。
等到喬昆達再次睜開眼睛,默默然胸口的部位已經出現了一枚無法彌補的大洞,被複雜的結構增幅過的魔咒穿透它的身體,直直地衝向高聳的黑牆,在鄧布利多製造的缺口邊上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洞口,沿途的建築都留下了整齊的圓形空缺。
兩個洞組合在一起,就像一副可笑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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