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是要讓自己負責保護納爾遜嗎?喬昆達的心裡打著鼓,下墜感傳來,她咬咬牙,再一次閉上眼睛,抽出魔杖。
但想象中的墜落並沒有發生,她平穩落地,睜開眼時,一團黑煙正在緩緩飄散。
“我該怎麼辦?”
她舉起魔杖,眼前如走馬燈一般閃過並不算長的校園生活中與梅樂思教授有關的點點滴滴,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好好學習,喬昆達心裡一橫,就在她剛準備下定決心拼了的時候,懷中傳來的滑膩感讓她驚恐地蹦了起來,一條碧綠的小蛇被她從領口甩出,伸出信子在她的下巴上舔了舔,像道綠色的閃電一般鑽進了平臺的入口。
很快,她僵硬地站在原地,四肢同時被冰涼的觸感擊中,她的表情變得麻木,任由一道道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蛇影從她的領口、袖口、褲管爬出。
一團在戰鬥中被揚起的黏液落到平臺的邊緣,亞歷山大的魔咒還沒來得及清掃,其中一條就像閃電一般竄了過去,嘴巴張得比頭都大,一口將那一團默默然的魔力吞了下去。
喬昆達眨了眨眼睛,那條蛇似乎更長更大了。
遠處的樓頂,湯姆在看到自己選中的“郵差”安穩落地後,縱身一躍,從天台跳了下去,身影在落地前就消失了。
在相隔兩個街區的一條小巷中,一道正在啃食默默然碎片的鬼影停下了他的動作,緩緩地把頭扭了一百八十度看向昏暗小巷的另一端,一雙猩紅的眸子正饒有興趣地盯著它,下一秒,來自湯姆的魔咒已經把鬼影擊穿,釘在了牆上。
湯姆忽略了鬼影,徑直走到了它倒地的食物旁,那是一個落寞少年的影子,抱著膝蓋瑟縮在牆角。
“巴里·迪佩特?”
湯姆歪了歪頭,輕聲問道,少年的影子似乎對這個名字有所感應,脖子抖了抖,在抬起頭的瞬間,湯姆的手已經扣在了他的頭頂上,少年的影子變得愈發暗淡,那一抹墨色在湯姆的指尖變得濃郁起來,他將墨色攥在手中,嘴裡吐出蛇一般嘶嘶作響的調子,“覓血尋蹤。”
距離上次使用這個魔法已經過去了足足六年,湯姆嘆息一聲,一根醒目的黑線從他的手中伸出,直直地指向和亞歷山大纏鬥的默默然,他定睛端詳,甚至施展了照明咒。
在黑線的另一端,一枚同樣黑色但已經淡到看不清的細絲正指向相反的方向,它微微顫抖著,看起來一碰就斷,湯姆笑了笑,一條小蛇從杖尖越到被他釘在牆上的鬼影頭頂,拇指大的小蛇一點點兒地拉伸著自己,最終將鬼影一口吞下,幾秒鐘後,碗口粗的蟒蛇帶著幾條小蛇扭動著向細絲指向的方向爬去。
……
“他的大腦防禦術太堅固了,即便昏迷也無法突破。”
“我知道一個魔法,可以看到一個人短時間內看到的東西,”一群人簇擁著躺在行軍床上、呼吸並不平穩的穆迪,如鴉群般竊竊私語,“只需要他貢獻出他的一隻眼睛,當然,如果失誤了,可能就是兩隻了。”
“如果這也失誤了呢?”
“旁邊不還有一個嗎?這只是權宜之計,他們的犧牲會得到嘉獎與歌頌,我想這位年輕人也會以此為榮的,他的父母是傲羅對嗎?雖然晚節不保,但是我想他還是繼承了一些奉獻的精神。”
“我們真的有必要這樣嗎?”
“剛剛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嗎?我們必須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那裡的黑巫師太多了,我們不能允許超出計劃的事情發生,必須提前做好預警,尤其是在他們有可能知道我們計劃的前提下,有人反對嗎?”
沉默。
“我反對。”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角落中的聲音吸引,“這是鄧布利多的學生,他還有十五分鐘就到,鄧布利多一定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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