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重的劇痛讓裡奇的眼睛幾乎從眼眶中瞪了出來,他悉心保養的臉上此刻佈滿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網的丘壑,那是膨脹到突出面板的血管,黑色與綠色的毒液就像調色盤上始終難以融合的色彩一般,在裡奇的身體上展開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
在等待了數秒後,裡奇的掙扎微弱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全身肌肉的顫抖。
“你醒了嗎?”
湯姆反手一耳光抽在裡奇臉上,讓他的右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湯姆使用的魔藥讓裡奇此刻對痛苦的感知遠遠超過平常,但年輕的部長並沒有過多的反應,因為血管中毒液交替的痛苦早已讓他麻木。
他僵硬地扯著脖子,點了點頭。
“你知道嗎?從今天早上七點到現在的你就是個笑話。”湯姆盯著他,嗤笑道,“但你剛剛同意我用藥的樣子,倒還像個男人。”
“你是……誰?”
裡奇的聲音虛弱無比,即便是簡單的講話,也會給他帶來足以令人昏厥的疼痛,但難過的是,他只能保持清醒,甚至比之前人生的幾十年加在一起還要清醒得多。
“你可以把我當成納爾遜。”
“你不是他……他不會這樣。”裡奇的眼框腫了起來,這樣他根本看不清周圍黑暗的環境。
“並沒有什麼區別,”湯姆說道,“我的行動和我的思想沒什麼不同,只是我不在乎的東西更多,也不會遷就你這種蠢貨,我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人,如果你再多嘴,我不介意以後永遠扮演你的角色。”
“好吧。”
“你的傲羅正在為你犧牲,為了不讓他們的努力白費,接下來我要給那些人血的教訓。”湯姆說道,“你們的忍讓讓我覺得噁心,你聽到那些麻瓜的哭喊了嗎?在圍點打援的無聊過程中,那些人的娛樂活動就是折磨他們,你們嘗試把泯頑不靈的敵人感化的行徑只會讓更多支援你們的人受傷。”
“你不能——”
“聽好了,”湯姆捂住裡奇的嘴,微笑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明白嗎?”
“……”
“有些人你不打他,他是永遠不知道疼的,”湯姆低聲說道,“他們甚至會知道你們的仁慈,進而得寸進尺,紅色是最容易留下記憶的顏色,尤其是血。”
“他們只是工具。”
“是的,工具流血了,使用它們的人就會害怕,”湯姆的眼中透出壓抑的瘋狂,讓只能看到兩點紅光的裡奇感到不寒而慄,“你不是崇拜格林德沃嗎?格林德沃從恐懼中獲取力量,而能夠散播恐懼的人才更加強大,恐懼與恩典是支援人耦合的基石,你們只有恩典,我來替你們散播恐懼。”
“你害怕嗎?”湯姆鬆開裡奇,替他拍了拍領子的褶皺,輕柔地說道,“你感受到了嗎?”
裡奇艱難地點了點頭。
“你有讓接下來的恐懼維持到一個剛好能夠為你所用程度的底氣嗎?”
“我——”
“你有。”湯姆繼續替裡奇擺正領帶,“想想沙菲克是怎麼做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迎合它們的邏輯,狂吠的狼也會成為搖頭晃腦的寵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