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知道她為啥和你關係這麼差了。”納爾遜拍了拍湯姆的肩膀,同情地說道。
“我週末和你一塊去,”湯姆第一次對自己的人格魅力產生了懷疑,他揉著下巴問道,“你給阿黛爾買飛天掃帚了嗎?沒有的話我去給她買一把,就買最貴的,米勒娃那把怎麼樣?現在寫信下單,週五之前肯定能到。”
“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湯姆,如果她沒選上呢?這個時候你逃出來那把掃帚,和給我送一把飛天掃帚有什麼區別嗎?”
湯姆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了,過了一會兒,納爾遜懷疑地問道:“你不會真的想送我一把飛天掃帚吧?”
“在飛行方面缺乏天賦但是充滿熱愛的人,難道不應該用一把好掃帚予以鼓勵嗎?”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你還是把你的粉紅色耳廓狐毛絨玩偶一起裝在包裡吧,如果她沒選上,你就把這個拿出來。”
……
“姓名。”
“溫斯頓——”
“姓名!”
昏暗的審訊室中,一道紅色的魔咒擊中了坐在審訊椅上的男巫,但這道不痛不癢的魔咒只是讓他的身形晃了晃,並沒有透過堅韌的甲殼傷害到他的身體,但奧格登的怒意已經得到了完整的傳達,甲殼蟲模樣的男巫撇了撇嘴,臉頰上的顎相互撞了撞,甕聲甕氣地說道:“蒂洛·克雷爾。”
“你最好祈禱你剛剛沒有騙我。”
奧格登狠狠地瞪了一眼蜷縮在審訊椅上的男巫,他覆蓋著渾圓甲殼的後背讓他不能像其他罪犯那樣安穩地坐著,只能用更多的鐵鏈拴住他,哪怕他現在已經是階下囚的境遇,但他從內到外散發出的那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卻令奧格登感到萬分的困惑,他摸了摸下巴,再次打量了一番這個樣貌奇怪的男巫,轉身推開了背後的鐵門,走了出去。
在鐵門被再次重重關上後,審訊室再次陷入了昏暗的靜默中。
這位自稱克雷爾的男巫卻愜意地舒展著自己的四肢,兩隻長滿剛毛的細長蟲肢刺破長袍的腋下,靈活地鑽進手銬與腳鐐的縫隙中,稍稍把那些緊到硌人的束縛撐開了一些,又悄無聲息地收了回去,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階下囚,呵呵,”他用背上的殼頂著椅背,把腳翹了起來,開始盤算起自己這條命應該花多少加隆贖回,“總比丟了命要好。”
他眼睜睜地看著已經氣絕的狼人被隨後趕來的法律執行隊隊員抬起來,像死狗一樣裝進箱子裡,不由得再次感嘆起那位唯一逃脫的同伴的狠辣,即便是作為黑巫師,他也覺得那種冷酷有些過火了。
“該死,我們不就是來抓個小傲羅嗎?又不是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他何必做這麼絕呢?”他的臉上浮現出憤憤不平的恨意,但表情很快變得奇怪起來,“他不會真的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吧?”
男巫的每一句話都被牆壁另一半駐守的巫師記錄下來,他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終於,審訊室的鐵門被再次推開了。
奧格登拎著一疊羊皮紙走了進來,一進門就重重地把它們甩到了男巫面前的小桌上,態度也變得更加惡劣了。
“惡行累累啊,蒂洛·克雷爾!”奧格登厲聲呵斥道,“國際巫師聯合會上個月剛發來的第一部統計名單上就有你的名字,看起來我還抓到了一條大魚。”
克雷爾沒有回答,算是預設了奧格登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