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選擇不看。”茨威格搖搖頭,撿起落在一旁的銀鏈,這根鏈子卡在了地上的石縫中,他稍稍用力,將它拽了出來,又用飛來咒拉來了納爾遜拽住老人的鏈子,站起身準備離開。
“我想他們一定是錯怪你了。”女巫跟著站了起來,眼中滿是掙扎,“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女士,他就是那樣的人。”巴里笑了笑,任由茨威格把兩根銀鏈拴在他的柺杖上,他歪著頭,在斐迪南身後的小男孩頭上揉了揉,又用力颳了刮他的鼻子,轉身向皮提亞雕塑的方向走去。
“先生,你為什麼不幫幫那三個可憐的孩子呢?”一位穿著紳士裝的巫師從人群中踏前一步,面露憐憫地指著那三個躺在地上的倒黴蛋,“他們受了更重的傷。”
茨威格無視了他的阻攔,緊貼著腿腳不便的巴里向前走去。
“抱歉,他看不見,”巴里戲謔地攤開手,接著附耳茨威格說道,“他身上的魔咒傷大部分都是來自中間那個人。”
“你以前眼神要是有這麼好,就不會被麻瓜抓住那麼多次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如果不被麻瓜抓住,我就不會有這麼好的眼神了。”
“那我情願你是個瞎子,也好過懷特下半輩子綁了個癱子。”
“你不是說會治好我嗎?”
“真是掃興啊,”茨威格搖了搖頭,眼看那個巫師還想說些什麼,他索性抓住帽簷,將兜帽摘下來了少許,看到茨威格面容的男人瞬間想起了那張令人印象深刻的通緝令,額頭不住地冒出冷汗,縮回了人群中,茨威格見狀,戴回兜帽,低頭惡狠狠地對巴里說道,“還綁了個我。”
“金……你在哪?”
在兩人的身後,趴在地上的斐迪南緩緩蠕動著,想要支起身體站起來,但治療過後的酥麻感卻讓他無法完成這個動作,守在一旁的女巫制止了他,並讓隨行的同伴去照料那位老人。
自始至終,金都站在他的身後,看著哥哥被兩個陌生人像屠宰一般劃開面板,無力反抗,小男孩的手裡緊緊攥著什麼東西,指縫間閃過一絲絲銀光,他用力地咬著下唇,抑制著眼角的淚水,在極度恐懼的時候,它們都沒有流出來,反倒在鬆懈的當下一股腦地傾瀉而出。
“孩子……你——”女巫憐愛地望向小男孩,伸出手想要把他拉到哥哥斐迪南的身邊,但看起來好像嚇呆了的小男孩迅速向後一步,躲開了女巫的手,她沒有放棄,聲音更加柔和了,“那樣的壞人只是少數,你的哥哥在努力地保護你們,只是他還太小了。”
金堅定地搖了搖頭,在哥哥即將扭過頭看到自己前,轉身跑開了,他的舉動出乎了大多數人的意料,只見他擠進人群,像條泥鰍一般衝向了小巷的出口,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速度超出了同年齡孩子太多,銀色的光芒被他僅僅摟在懷裡,膝蓋上也隱隱有難以察覺的魔文閃爍。
凝固的人群開始融化,繼續著他們一開始的動作。
“金,你在哪?”
地上的斐迪南繼續喚到,他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女巫嘆息一聲,伸出手將他摟在懷裡,用手覆住他的雙眼,斐迪南的身體一軟,失去了意識。
緊接著,人群中擠出來一個穿著黑袍的人,他揹著一個大包,胸口掛著一根金色的死亡聖器吊墜,這個吊墜被大多數人認成了聖徒的標誌,紛紛對他退避三舍。
女巫感覺到頭頂的陽光被擋住,她茫然地抬起頭,又看到一個藏頭露尾的傢伙來到自己身邊,只見他彎下腰,翻動著那塊卡住銀鏈的石頭,硬生生用手把裂縫的石頭摳開,從縫隙裡撿出了一塊完好的銀鏈節,他小心翼翼地將鏈節揣進口袋,原地幻影移形離開了,這讓女巫覺得摸不著頭腦,直到這時,被傲羅們叫來的魔法醫師們才姍姍來遲,他們開啟了隨身攜帶的壁爐,將那三條重傷的鼻涕蟲丟進了綠油油的火焰中.
“現在就火化嗎?不再搶救一下嗎?”人群中不知誰冒出這樣一句,惹得周圍的巫師哈哈大笑。
在醫師們離開後,這裡的人們幾乎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迴歸到了盛會正常的氛圍中,女巫在內的一行美國巫師圍坐在斐迪南和老人身邊,看著兩個魔法醫師們從頭到尾沒有看一眼的傷者,頓時感覺一陣頭大。
過了好一會兒,同伴們有人才悶悶地憋出一句:“他們怎麼這樣?”
“我以為我們的魔法國會已經很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