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二世像不認識似的盯著諾比·裡奇,他知道這個年輕的部長是麻瓜出身,但以往的交集中他從未感受到如此高的覺悟,他明白,裡奇只是想借題發揮,趁著美國魔法國會內部動盪,插手美國內部的事務。
“相關的責任人已經付出了代價,為此,美國的巫師社會已經停擺三天了,到今天為止,已經爆發了無數的惡性事件。”
“這就是最需要我們幫助的地方!”諾比·裡奇義正言辭地說道,但諾頓二世明明看到他的眼底已經笑開了花。
“目前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想必在座的各位已經看過這三天的報紙了吧?報道對事件的描述簡直比當事人親歷還要詳細,”諾比·裡奇“啪”地一聲將一摞報紙甩到桌上,自得地說道,“兩位來自英國的年輕巫師搗毀了世界上最骯髒的官方黑魔法窩點,拯救了深陷苦難中的人們,在他們的幫助下,保守黑魔法折磨的亡魂在告別之前,對迫害他們的人進行了一場為期三天的審判——一千多人啊,相比諾頓陛下也對這個數字感到驚駭吧!”
“我深表遺憾,但是你沒必要刻意強調‘英國’這個國籍,他們的正義之舉和你們沒有半點兒關係,”諾頓二世皺著眉頭說道,“你沒必要不斷地重複一些大家都快背下來的事實,現在的問題是,那些罪人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美國的巫師完全有能力解決內部的問題,我們只需要選舉出新的政府,選拔合格的官員,災難便只會成為陣痛,我們不需要你們像麻瓜的殖民者一樣騎在伍爾沃茲大樓的頭上指指點點,我們邀請你們來不是為了當指揮棒的。”
除了幾個大國的巫師代表外,其餘參會各國的代表們眼觀鼻,鼻觀心,對逐漸激烈的爭吵充耳不聞,不管最後的結果怎麼樣,他們也只是參會人數中的數字罷了。
“我們有個建議。”一個東方巫師站起身,提議道,“爭執無意義,不如我們把各自的提案寫在紙上,投票表決吧,儘管我們已經完成撤僑,但總不能讓美洲這片土地繼續這麼爛著。”
“早該這樣了!”諾頓二世重重地敲了敲柺杖。
“早該這樣了。”諾比·裡奇笑嘻嘻地取出一疊早已準備好的羊皮紙,分發給眾人。
……
諾頓二世真的太累了,頂著皇帝名號行王爺之事的他常年在美國魔法國會國際事務司司長的位置上過著拿錢不幹事兒的瀟灑日子,他甚至給自己放了個小假,自己向自己寫申請,自己批假,愉快地去邁阿密玩美洲鱷——但兩天前,在一覺醒來之後,整個世界都變了。
“陛下,我們需要你!”
當他哼著小曲回到辦公室,剛想把不聽使喚的腿搬到辦公桌上時,急促的敲門聲和從壁爐裡湧出、幾乎淹沒他的信件打消了他所有的好心情。
半個小時後,從桌上的報紙堆中抬起頭的諾頓二世嘴角抽搐著,盯著目光中充滿期待的副手,無力地問道:“傑克森議長呢?”
“他昏迷了,現在還在部裡接受治療,很多人都說他在裝死,不想承擔責任。”
“副議長呢?”
“他和皮奎利議長一起去了波士頓。”
“就是說,瑟拉菲娜也不在?”
“您……您可能看漏了,因為她的級別最高,所以第一個被審判的就是她。”
“財政司長呢?法律執行司司長呢?教育司長呢?”
諾頓二世像報菜名一樣報著各種官員的名字,在緊急情況下,他們都是可以頂替議長職務的人。
“他們都……都昏迷了,陛下,現在到處都在說,那些死人的法庭勾走了他們的靈魂!在贖完罪之前,他們的——”
“行了行了,越來越玄乎了,”諾頓二世擺了擺手,陰沉著臉問道,“十二樹呢?我記得戰時伊法魔尼的校長和議長應當是同等級的才對。”
“十二樹教授封校了,就在半小時前,他說,不想讓孩子們摻和這麼噁心的事。”
“父親在上,”諾頓二世捂住胸口,問道,“現在級別最高的官員是誰,我是說,沒有被拉去審判的官員還剩誰?”
“您。”
“父親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