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奧利凡徳認真地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的對,挑剔才是常態,魔杖製造者也一定要挑剔,這樣才能為自己的心血找到合適的歸宿。”
幾句話的功夫,阿黛爾身邊的魔杖又堆高了一些。
“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真是難題……您不是英國人嗎,小姐?”奧利凡徳撓了撓本就亂糟糟的頭髮,眼神卻愈發興奮了,忽然,他的雙手用力地合上,發出一聲脆響,“試試這個,怎麼樣?”
一根白色的魔杖從貨架中飛出,鑽到阿黛爾的手中,頓時,店內閃爍起煙花般的火星,如同調皮的精靈一般,這跟魔杖不算直,整體有多處拐彎,但杖尖終究是回到了和杖柄齊平的正確方向。
“白楊木,獨角獸的毛,示意又四分之一英寸,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我只刷了桐油,所以看起來仍是木材本身的顏色,”奧利凡徳滿意地笑道,“我原以為這種不算直的材料沒法用來製作魔杖,但現在看來,它的意志很頑強呢,威爾特寧小姐,樹木苦難之後開出的花會更加美麗呢。”
阿黛爾握著魔杖,並沒有聽清奧利凡德的話,她的思緒已經完全沉浸到了那些悅動的花火中。
“好了,威廉姆斯先生,現在讓我來幫你保養一下魔杖吧。”
納爾遜抽出黑胡桃木魔杖,擺在了工作臺旁的軟墊上,奧利凡徳摘下眼鏡,在眼框裡別了一個類似於鐘錶匠寸鏡的儀器,戴上手套,小心捧起魔杖,仔細地觀察著。
“保養得很好,您很愛惜它,我似乎並不用做什麼。”
“奧利凡徳先生,我的魔杖之前似乎產生了一些變化,”納爾遜解釋道,“用起來和最初不太一樣了。”
“哦?”奧利凡徳端起魔杖,問道,“是好是壞呢?”
“好。”
“您要多把它握在手中,威廉姆斯先生,正如我說的,黑胡桃木是一種敏感的材料,您需要多多叩問自己的內心。”
雖然奧利凡徳的畢生追求就是為自己的作品找到好歸宿,但生意總是需要付錢的,在收到加隆後,他笑眯眯地把兩人送到了店門口,阿黛爾像得了多動症一樣不停揮舞著魔杖,奧利凡徳銀色的大眼睛中倒映著納爾遜摩挲魔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喜悅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只消一會兒的功夫,納爾遜便和阿黛爾站在了長袍店的門口,等了幾分鐘,拎著大包小包的眾人才姍姍來遲。
“買好了嗎?”湯姆瞅了眼阿黛爾的魔杖,咋舌道,“長得好有辨識度。”
“確實,就像人群中的……”
納爾遜環顧四周,忽然在接到對面看到了一頭熟悉的髒辮,一個面板黝黑的女巫正抱著一個髒兮兮的包裹快步走過。
似乎感覺到了納爾遜的視線,她抬起頭,望向接到對面,兩人的目光就這樣在人群中交錯。
“喬昆達!”
“什麼?”湯姆順著納爾遜的目光像人群望去。
“你知道我的號碼,我去追個熟人。”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下,納爾遜手臂高抬,一道銀光從口袋中飛出,越過路人的頭頂,徑直飛向街對面。
注意到這一幕的喬昆達·塞克斯低下頭,抱緊手中的包裹,小跑著向角落中的巷道里跑去。
納爾遜擠開人群,表現出與巫師不符的敏捷身手,他一腳踩在路中央的小精靈雕塑上,飛身而且,揮舞魔杖,腳下閃爍著銀光,越過兩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路人頭頂,向喬昆達的方向衝去。
“那是誰?”
“一個差點兒把納爾變成傻子的人。”湯姆聳聳肩,說道,“走吧,去買衣服,說跑就跑,我一定要給這傢伙買一件粉紅色的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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