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也感到了疼痛的逐漸加深,可是她實在沒有力氣叫了,腦袋越來越昏沉,一股睡意席捲而來。
此時渾噩的腦袋能想的事極少,但她心裡也明白,要找一件事想,不能睡,睡著了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母親的遺命在多日的打罵中已經逐漸消磨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朱御的身形,音容和相貌,越來越深,直至刻進心裡。
江別鶴站在房門外,聽著屋內鞭打到肉的聲音,臉上露出糾結之色。
可不一會就發現了不對勁,往日裡開打以後,玉燕就算被堵住嘴也會拼命的叫,今日是怎麼了?為什麼沒有叫喊聲?
江別鶴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抬腳往屋裡走。
在進門的第一眼就看到已經暈過去了的江玉燕,江別鶴眼中閃過一絲心痛之色,對著江劉氏說。
“夫人,你今日又是為何緣由來打玉燕?而且下手如此之重,把人都打暈了!”
一句責備的話從江別鶴口中說出,讓人聽著非常沒有底氣。
江劉氏聞言冷笑道:“暈過去了不是更好?省得你每次在外面聽得揪心,而且,我再給你重複一遍,她叫小狗!整個江府只有一個江玉鳳!是江家大小姐!沒有什麼叫江玉燕的!”
“不管怎麼說,玉燕也是我的親生骨肉,你何必這麼對她呢?難道你的心就不是肉長的嗎?怎麼如此惡毒?”
這是江別鶴對江劉氏少有說過的重話。
江劉氏一聽,眉毛直接豎了起來,叫罵道:“江別鶴你敢這麼和我說話?別忘了你的身份,要不是我乾爹劉喜,你還是那個背主的書童!在江湖上人人喊打,能不能活到現在都不一定,哪來的仁義無雙的名號!”
可能是沒罵夠,江劉氏繼續數落道:“能娶老孃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不好好珍惜,還在外面沾花惹草,還帶回來個野種,你還記得你當初是如何向我起誓的嗎”
看到江別鶴沒有言語,江劉氏繼續追問:“怎麼不說話了?忘沒忘。”
“自然不會忘。”江別鶴有些難堪的別過頭。
“那你說說,你是怎麼發的誓。”江劉氏追問。
“我江別鶴向來說話算話,一句是一句,當初我起誓永遠不沾花惹草。”江別鶴僵硬著臉說。
在江別鶴說完以後,就聽到江劉氏陰陽怪氣的說:“還永遠不沾花惹草?這孽種都這麼大了,我沒讓你親生宰了這個小畜生,就已經是看在我們二十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了!”
江劉氏好像還沒說夠,繼續說:“這小畜生恐怕還想著有一天你能救她呢,她到死也想不到,她每次捱打你都在門外候著,打她的藤鞭還是你親手遞給我的。”
說到這,江別鶴有點聽不下去了,打斷道:“好了,現在府裡還有外人,你非要鬧這麼大嗎?非要把咱倆經營了那麼多年的仁義無雙的俠名敗壞掉嗎?”
江劉氏本來還想繼續兇下去,但聽到江別鶴的話,江劉氏把已經準備好的詞嚥了下去。
看到江劉氏沒有反駁,江別鶴趁熱打鐵,拽著江劉氏的手往出走,到門口時吩咐站在門外的義子江但說:“你去照顧下玉燕........”
聞言,江但還沒有說話,旁邊的江劉氏就斜著眼睛瞪了江別鶴一眼。
在身旁江劉氏的眼神下,江別鶴有些難堪的改口說道:“去屋裡照顧下小狗,可別出人命。”
說完,在劉氏滿意的神色之中,兩人攜手而去。
屋內,全過程都聽的仔細的江玉燕此刻渾身顫抖,多日以來身體上的毒打都比不過如今心頭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