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昊,即便你今日殺了朕,你的所作所為,也必將為這天下人所知。欺君罔上,殘忍弒殺,傭兵自重乃至謀反,樁樁件件罄竹難書。朕倒要看看天下人,將如何評價你這不忠不義之徒。”皇上的聲音此刻幽幽響起,他被眾人簇擁著,身子幾乎貼近著平臺邊上的圍欄。圍欄後面,就是萬丈深淵。
“哈哈哈......”孟昊仰天大笑:“不管是野心還是仇怨,我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皇帝!受死吧!”他手一揮:“將士們!報你們交城山之仇的時候到了!給我推!”
他早有準備,平臺下有上萬的御林軍虎視眈眈,他的主意從來不是一個個去殺盡所有人,他們做不到,也沒有這個兵力。他算準了這個時刻皇帝和文武百官擠在平臺上,周圍護衛不多,他們已經提前在欄杆上做了手腳,只要一推擠,皇帝連著文武百官必然會一個個被擠下這平臺,掉下這萬丈山峰!
文臣們膽小,已經情不自禁地向後靠著,欄杆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幾乎在一瞬間,一個文臣尖著嗓子大叫起來:“不好!這欄杆不穩!我們會掉下去的!”
眾人又驚慌地向前湧,如辰等最前面的人已經控制不住跟懷王的人對撞在一起,她揮劍殺了幾人,大喊道:“震影!俠影!”
兩人立刻意會,齊齊大吼一聲,雙掌一推,面前的幾十人承受不住勁氣,口吐鮮血向後倒去,後面的人也跟著踉蹌後退,又擠到了再後面的人,一時間有二三百人相繼被朝後擠倒,滾成一團,盾牌掉了一地。
趁此機會,如辰拔地而起,一個飛縱到了媽祖像邊,順手砍倒了兩三人。身後有風動,她回頭一看,是魯放。魯放狡黠地一笑,兩人立刻一左一右翻過了媽祖像,後面果然有個狹窄的洞口有幾個灰衣人把守。幾人一交上手,如辰心中立刻一緊,這幾人是硬茬子!孟昊這奸賊不知從哪裡請來的外援!怪不得有恃無恐!
兩人打鬥之餘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神色,彼此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這裡是孟昊的退路,必須拿下!
平臺上亂作一團,眾臣意識到欄杆不穩,背後是萬丈深淵,玩命往前湧。懷王的人則在騷亂後飛快地反應過來,持著盾牌拼命向前攻。好在天機堂圍在皇上身邊的人都是精銳,牢牢將他護在中間。懷王的人早知道天機堂厲害,然而正面交鋒,卻是第一次。震影和俠影也很快感覺到,懷王的人中混進了一些江湖人士,行動很有些章法。兩人很快打起了火氣,掌掌風聲雷動。周立雖不如他們,也算是有功夫之人,與兩人聯手壓制著對手。魏自寒帶著御林軍在下邊乾著急,周立大喊著不讓他們往上擠:欄杆不穩,再增加一些人勢必擠壓踩踏,皇上的安全更加無法保證!
孟珞呆呆站著,神色不明。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另外一個一直不動的是銀婆婆,她嘆了口氣,踱過來拍了拍孟珞的肩膀。
孟珞渾身一抖,回頭看了一眼銀婆婆,僵硬的身體緩和了一些。銀婆婆嘆了口氣,低聲道:“年輕人,我和你雖是初次見面,但你是我們月影宮的女婿。老身倚老賣老,跟你說句話,你琢磨是不是這個理兒。人吶,不可能總是被捆綁在大情大愛,大忠大義的牌坊上。老身不對他出手,是為了當年的承諾,你雖與他恩斷義絕,然而殺他,你恐怕做不到吧?既然做不到,那就不做,沒人會逼你。”
孟珞有些迷茫地抬頭,看著眼前的混亂。懷王看己方勢頭受阻,已經拉著孟琨向後漸漸退去。銀婆婆忽然上前一步,袖中一道綠光閃出,轉瞬之間,孟琨搖晃著倒在了地上。
“我的兒!”懷王嘶聲吼道。銀婆婆冷笑一聲,轉身向孟珞道:“我不殺他,但不代表我什麼都不做!”
懷王只看著孟琨的屍體吼了一聲,甚至沒有做任何停留,就留下了兒子的屍體,連續後退。孟珞忽然想通了什麼,冷笑道:“是,我不殺他,但不代表什麼都不做!”
如辰和魯放背靠背,如辰守著洞口,魯放面朝外面防著懷王的人轉身向後攻擊。如辰連續放倒了幾個高手,圍在洞內的眾人意識到了問題了嚴重性,吶喊著拼命要往外衝。這裡是他們主人的退路!如果不是洞口狹窄,如辰幾乎要支撐不住。饒是如此,她也漸漸有些力竭起來,膝蓋又微微作痛,她顧不上喘氣,狠命咬牙撐著。
“小心!”身後魯放大喊道。懷王的人察覺了身後的危機,魯放的壓力陡增,但是與此同時,震影和俠影占了上風,懷王的人多了許多傷亡。懷王驚恐地意識到了他面臨的現狀:後路被阻,再不退,恐怕就退不了了!